“梁大太太这话说得奇怪,我们是上门来做客的,又不是囚犯,怎么就走不得了?莫非进了你梁家,就一言一行都要受制于你们梁家人了?梁大太太挟持朝廷命妇这是想做什么?”施夫人冷冷地扫视着隐隐成包围之势的梁家下人们:“还不让开!莫非,真想让我去控告梁家包藏祸心、私自扣押朝廷命妇不成?”
施夫人气势凌人,别说是没见识过多少世面的梁家奴仆了,就连梁大太太都被她给震慑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在场的夫人小姐没有人觉得施夫人做的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梁大太太实在是不知礼数,作为主人家失礼在先,对客人大呼小叫在后。
梁家果然是世代为奴的人家,家风就是不行,一朝得志便这般猖狂。看来,日后她们也得远着梁家一些才好。哪怕这样做会得罪梁贵妃,她们也顾不得了,她们可不像梁家,她们是要脸面的。
梁大太太才刚让人看了一通笑话,正憋着一肚子火,回过头来发现身边儿的命妇与小姐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努力挤出个笑容来,想要缓和一下氛围,可这基本起不到什么用处。
没多久,除了依附梁家的几家夫人之外,别的夫人都各自寻由头离开了。那些由头一听就很不走心,可梁大太太也没有任何办法。她能拦得住一个两个,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扣在这儿不让人走吧?就算梁大太太再狂妄自大,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否则,等着她的将是被人群起而攻之,连梁家都不会保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虽说施振鹭当场就一巴掌狠狠抽回了梁大太太的脸上,但施夫人在回府后仍然意难平。
施振鹭劝道:“娘,别生气了,左不过是一条疯狗在狂吠罢了,你理它做什么!梁大太太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一个蠢妇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我只担心梁贵妃又在憋什么坏招儿了。”
施夫人听闻此言,蹙眉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那梁氏分明不喜欢你,突然想让你成为她儿媳,只怕背后少不了梁贵妃的授意。这妖妃一直想要拉拢你祖父,却没有成功,如今竟想要利用你的婚事来达成目的,真是下作!”
施夫人对梁贵妃颇看不上眼,在没有外人在时,一律以妖妃呼之。
“对于梁贵妃来说,只要能够巩固她的地位,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呢?因着她早逝的亲娘是皇上的奶娘,当初为了保护皇上,死于摄政王之手,皇上对她这个奶姐从来都是恩宠有加。这些年来,无论梁贵妃干了多么出格的事儿,只要她在皇上面前滴几滴眼泪,回忆一下她的亲娘梁嬷嬷,皇上便心软了。连亲娘都能利用的人,您还指望她高尚到哪儿去?”施振鹭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该明白的地方,她显然也毫不含糊。
施夫人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请你祖父进宫与皇上谈谈。当年摄政王兴风作浪时,你祖父也曾拼尽全力保护过年幼的皇上,甚至还曾因此被摄政王投入大牢。你祖父的话,皇上总是愿意听一听的。”
“这是个法子,但不是长久之法。咱们总不能一与梁贵妃一脉发生冲突,就搬出祖父来。王牌,就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若是经常用,可就失灵了。况且,我总觉得梁贵妃这次的手笔没那么简单,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你不懂,那妖妃定会去皇上跟前说项,皇上耳根子素来软。若是没有你祖父,只怕皇上会直接允了她。若是真让那妖妃请了圣旨来,将你许给梁家那小子,一切就无可挽回了。那妖妃对皇上影响力有多大,我最清楚不过。”
施夫人冷笑道:“当初,这妖妃动手谋害太子不成,转而谋害太子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