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酌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抽烟：“你还摸了？”
“好奇嘛，就摸了摸，”疯道士说，“了不得，王生这个小子要干什么？”
“进去看看吧，”湛空将布袋背好，“他们夫妻二人刚好不在。”
疯道士啧啧称奇：“偷摸进去啊，你这小和尚，怎么一点儿也不像出家人呢？”
湛空没回答，三个人绕过正在处理杂物的仆人，走到王生的房间。
房门没锁，甚至没关上，不设防地敞开着。
翁酌闻到了女鬼的气息，她抬头看向天上，日头西斜，转眼已经临近黄昏，镜子被日光晒着自然有驱鬼的效果，可是一旦夜幕降临，淋上月光，那就危险了。
“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早点把镜子搬回去？”少女凑在湛空耳边和他说。
疯道士恬不知耻地靠过来听二人的悄悄话，然后大大咧咧地说：“不行！不能收回去，整个王宅都是女鬼的地盘，你以为收回去就有用了？”
翁酌拧起眉毛：“你听起来好像很专业。”
“生存技能嘛，该会还是要会一点的，”疯道士呲牙一乐，不正经地说，“总之我们先进去瞧瞧人皮，等太阳落山了再出来。”
湛空侧过脸看了疯道士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啦小和尚，觉得你道爷我特别帅是不是？”后者磕了磕烟袋，背着手洋洋得意地说，“真到驱鬼这时候啊，你们这帮佛门弟子还是不行。”
“你真的没认出来那张招鬼符？”湛空问，“能猜到整个王宅已经不安全了，你的道行应该不浅。”
疯道士听后乐了：“如来佛祖在你身上写个字，你能看得懂吗？”
湛空一愣。
疯道士继续道：“那人比我道行深多了，我没机会打听到那玩意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更何况有钱为什么不赚？”
“哪怕是伤人性命的钱？”
道士点点头：“没错。”
翁酌两步跑进房间里，回头看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呢？”
湛空眼神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不过他没再和这个疯疯癫癫的道士继续纠缠，转过身跟了上去。
这间卧室的装潢很典雅，在床旁边还有一个向阳的小榻，上面挂着一个帐子，从顶上翻卷铺展垂下来，质地看起来与普通的布料不似，还绘制着极为漂亮繁复的花纹，色彩的冲击像是能把人的魂魄撞飞似的。
“是人皮吗？”翁酌好奇地凑上去闻了闻，除去乱葬岗的怨气之外，居然隐隐有一股女人香，她眨眨眼，害怕地退回去，“好像真的是人皮。”
这股幽香和女鬼身上的相似，清甜且特别，应该不是随便就能买来的脂粉。
“那女鬼的皮居然在这里，”翁酌不懂了，“这能做什么用呢？”
湛空与疯道士沉吟片刻，居然异口同声：“方术。”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和尚看着那层不知道被如何处理过，从始至终十分柔软的人皮，皱着眉说：“搭在这里，就在王夫人的头上……那么我有一个猜测。”
“因为人的皮肤与外界接触最多，可以包裹一切内容，所以……我们两个人猜的一样吗？”
湛空点了点头，面色仍然很凝重。
翁酌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瞪着眼睛好奇极了：“你们猜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