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鼓声响,他悄悄滑出客栈,径自出门,趁着夜色,瞧瞧潜入段天刚府上,寻到家主院落,房内还亮了盏昏暗的油灯,李寻欢叩门三声,后退三步,长身而立,静静等待。
房内男声传出十分的不耐烦,“谁?”
李寻欢道:“故人。”
房内的灯霎时灭了,男声道:“哪位故人?”
李寻欢道:“出来瞧瞧自然知道。”
男声道:“我若不愿出去呢?”
李寻欢笑了笑,“那么我也不妨找令郎聊聊天。”
男声瞬间消失,窸窣之声想起,不多时,房门开了,开了弹指,忽然有人从侧面窗户跳了出来,这人又高又胖又肥又大,竟然十分灵活,跳出窗户一跃,便跃在阴影处,戒备道:“是谁?”
李寻欢又笑了笑,“段老爷子还是出门来得好,我自认还是个君子,不愿扰了段夫人休息。”
段天刚一跃,踩上树干,再一跃便到了李寻欢对面,依旧是在阴影处。
他戒备的盯了一会李寻欢,才认了出来,他却宁愿认不出来,“小李探花。”
李寻欢欠了欠身子,笑眯眯道:“数年不见,段老爷子越发的身宽体胖,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段天刚戒备道:“我段家与你李家毫无交情,深夜造访,是何缘故?”
李寻欢道:“我今日多了饮了些酒。”
段天刚不搭腔。
李寻欢只得继续下去,“段老爷子也知道,我这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爱,无一不精,喝多了酒,便忍不住有些手痒。”
段天刚道:“与我何干,李探花是想来借银子?”
李寻欢道:“我若缺了银子会去钱庄里取,我李家再是不济,府库里银两也要比段老爷子的多出许多。”
段天刚脸色更难看了,李寻欢道:“我来找段老爷子,是想跟段老爷子打个赌。”
段天刚道:“我从不赌。”
李寻欢道:“是个男人便没有不赌的,单看是赌大赌小,赌的什么。”
段天刚道:“阁下要赌什么?”
李寻欢道:“赌你的一只耳朵,与我的一根手指。”
段天刚脸色变了,“我若不赌呢?”
李寻欢道:“那么我不妨找令郎……”
段天刚恨恨道:“我是哪天没给关老爷上香,竟惹来你这尊瘟神。”
李寻欢叹口气,“我本也无意与段老爷子过不去,只是……”
段天刚眼睛亮了,“确实确实,我段家在京城少说也四五十年了,便是李家府上官儿做的再大,我们也没有冲突过,李贤侄这又是何苦?若是我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我给你赔个罪,咱们痛痛快快喝顿酒,也就什么事都没了,不是么?”
李寻欢道:“任何人请的酒我都愿喝,但段老爷子请的,我却不敢喝,我还是想要阁下的一只耳朵。”
段天刚大喝一声,“你这小贼,夜闯民宅,便不怕我报官?”
李寻欢哈哈大笑,“报官对我一个江湖草莽又有何用?待我削了阁下一只耳朵离开之后阁下再报官不迟。”
段天刚瞬间蔫了,“李贤侄,李兄弟,李爷爷,你便行行好,说清楚了我哪里惹了你,我弥补还不成么。”
李寻欢道:“段老爷子怎么也不问问我要与你赌什么,我这人一向君子,也算晚辈,不会靠武力强胜于你。”
段天刚眼珠子乱转,“你要如何赌法?”
李寻欢道:“我不与你文赌,显得我欺负你。”
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