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勉强笑笑，“说的是，以李探花的才华，谁敢跟你赌文？”

    李寻欢道：“我若与段老爷子赌牌九、骰子之类，又怕玷污了阁下高贵的身份。这么着吧，段老爷子武学造诣在江湖上也是拿得出手的，一条九节鞭也算颇有名气，我以一只手臂来接段老爷子的九节鞭，如何？”

    段天刚眼中神色变来变去，衡量着，“我若胜了阁下便切下一根手指？”

    李寻欢道：“是。”

    段天刚道：“决不食言？”

    李寻欢道：“决不食言。”

    段天刚的手本就一直按在腰间，他的手指已经摸到了缠在腰间的九节鞭的手柄，又踟蹰了，为着李寻欢的沉稳镇定。

    李寻欢笑了笑，“段老爷子莫非是不敢了？阁下且想想，少了一只耳朵该听到的声音一样没少，我若少了一根手指，小李探花的名头却只怕要让贤了，要说吃亏，该是我吃亏才是。”

    段天刚的手又放下来，谄笑道：“李探花，你便直说了吧，你有什么目的，我听你的便是了。”

    李寻欢几乎掩藏不住自己的不屑，“我若让你自尽，你便自尽？”

    段天刚勉强笑道：“我这条命想必还不值得李探花来冒险。”

    李寻欢道：“既然你不愿比，那便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段天刚道：“哪两件？”

    李寻欢道：“三日之内，段氏府上任何人不得出门。”

    段天刚一愣，“这却为何？”

    李寻欢道：“这是第一件，答应还是不答应。”

    段天刚眼神闪烁，“我……”

    李寻欢道：“你若应了我，三日内我瞧见任何一个段家的人在外面行走，我必取你耳朵，绝不商量，决不食言。”

    段天刚道：“可是……我……”

    李寻欢道：“当然，在我离开之前，一根手指的赌约还算数。”

    段天刚挣扎一会，道：“好，我同意，第二条呢？”

    李寻欢道：“段氏父子与白云观中那个人之间恩怨一笔勾销，绝不纠缠。”

    段天刚脸色变了，“原来你是为了他。”

    李寻欢道：“是。”

    段天刚道：“那是妖怪。”

    李寻欢嗤笑一声，“他若真是妖怪，早把你一家老小吃了干净，何容你逍遥？”

    段天刚道：“白云观主说了他是蝙蝠精，这事官府也已经插手，只怕任你小李飞刀如何能耐，也无力回天。”

    李寻欢道：“是么？我怎听说今日上所有六扇门的人都已从白云观撤了回来，而市井间再也不许人讨论任何精怪？是我听力有问题，还是段老爷子藐视法纪？”

    段天刚恨道：“这种事岂是说了便了的，他杀了我多少人，他若不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李寻欢叹口气，“这么着吧，死伤多少人，需要多少抚恤，回头你统计了，钱我来出，如何？”

    段天刚道：“我不缺钱。”

    李寻欢道：“但耳朵总是金贵的，不是么？”

    段天刚的手再次摸上腰间，李寻欢负手挑眉看着，眼睛都没眨。

    段天刚终于放弃了，“我答应了，你可以走了？”

    李寻欢笑了，抱拳道谢，任务完成。

    接下来，便只剩下白云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