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感觉恍如隔世,触手的石桌茶具皆是真实,偏偏跟做梦一般。
铁传甲瘦的形销骨立,斯内普也是颇经风霜,李寻欢心情霎时沉重到不能再沉重,仿佛他不过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醒之后,枷锁还是枷锁,沉重还是沉重。
铁传甲在他十二岁时候便跟着他,全程参与了李家兴衰,观看了李寻欢的整个青春痕迹,看到铁传甲,许多已经被李寻欢扔进记忆角落里的东西便争先恐后的兴奋起来活动起来,好像一切都又回到了原点。
铁传甲不停的追问,“少爷,你去了哪里?”
李寻欢垂着头,他心头纷乱如麻。
斯内普代答了,“在妖精洞穴里,与一群兽类为伍呢,你家少爷可是过了丰富多彩的一月,被各种伺候无比周到,早已经乐不思蜀。”
李寻欢对着他笑了笑,“你这成语倒是学的不错,用的不错。”
斯内普冷哼一声。
李寻欢道:“兽类又怎么样,他们陪着我,我高兴的很,你说对了,我就是乐不思蜀。”
斯内普冷笑,“这么说我该立即把你送回去妖精洞穴?”
李寻欢道:“还了欠你的债,我便来去自由,你说说看,要我怎么还?”
怎么还?
那件事上,谁都有责任,斯内普并未当真怪过李寻欢,后来着急忙慌的寻找他,更是把这一茬给抛之脑后,说起欠债如何,不过是当时脑子灵光一动,以情来胁迫李寻欢的权宜之计,还能怎么还?
斯内普只有反问,“你说说看,你准备怎么还?”
李寻欢垂下眼睛,手摸索着,斯内普忽然大声道:“去把给你家少爷准备的酒都搬过来。”
铁传甲愣了愣,跳起来便去了,不多时一手提了一坛子半人高的酒,一手拿了李寻欢惯用的酒囊。
李寻欢接过酒囊,仰头便灌,酒不断从酒囊涌出,他的嘴准确无误的接着,偶尔从嘴角流下的,顺着下巴流进衣领,斯内普阴沉沉看着他喉结不停的动,直到一囊子酒全数灌下去。
李寻欢站起来,看着斯内普,他脸色潮红,眼中神色迷离,他已经有些醉了,千杯不醉的人一囊酒便醉了,他对着斯内普道:“最简单的办法,你睡回来,我让你睡,随便你怎么折腾,直到你觉得满意为止,怎么样?”
斯内普一巴掌甩了过去,李寻欢被打的跌落地面,铁传甲赶紧扶住了,对斯内普怒目而视。
斯内普一脚踢碎了半人高的酒坛子,冲到其他院子,砰砰之声不绝,酒香四溢,从远处传来,从那半人高的碎了的酒坛子处传来。
不多时,斯内普再次出现,他的眼睛通红,恶狠狠道:“从今以后,你再沾半滴酒,我把脑袋摘了给你当球踢。”
他冲出大门,又回身抽出魔杖,接连挥动,施了禁锢咒,“在你戒酒之前,这个门,你再也出不得。”
李寻欢哈哈大笑,从斯内普踢碎了酒坛子时候就开始笑,一直笑到斯内普走远,他笑着,淌出泪来。
铁传甲扶着李寻欢坐起来,心疼道:“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李寻欢的笑戛然而止,他怔怔坐了一会,闭上眼睛,“你扶我回房歇息吧,我该好好睡一觉。”
他从日中睡到日落,从日落又睡到日出,一大早的,就着铁传甲端的洗脸水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走出门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对铁传甲道:“我们当真出不去大门?”
铁传甲怔怔看着他,表面看来,李寻欢完全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