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环境被笼罩在朦胧的暮色中,家具都还是半新的,却在光线的扭曲下,呈现出一种发霉病变的色彩。它通过嗅觉捕捉到野兽的腥臭与腐臭,不愉快地打了个喷嚏。
一个毛茸茸的喷嚏,卷起空气中的尘埃。
我被这个喷嚏惊醒了。
被斩首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忆,我想摸下脖子确认头还在,却吃惊地发现抬不起手。
咦,我的手呢?
起初我只是困惑,并不惊慌,直到听到陌生的脚步声。然后,我突然发现“我”开始动了起来,以头颅离地面约30厘米左右的高度——平行地移动。
这感觉可不太妙。
这感觉……简直就像我不是人了一样?
我惊恐地借着这只生物的视角,看到了脚步声的主人。他大约三十出头,面容和善,身着普通上班族的廉价西装,头顶冒着汗气,面色微红,神色匆忙地开门钻了进来,见到我便眯眼笑:
“呀,普鲁托,来门口等着我呢。”
“我”——准确的说是普鲁托,对他喵了一声,以示亲近,在他蹲下来的时候,用头轻轻拱了拱他的手。
“真乖,真乖。”男人很高兴似的,“是饿了吗?”
普鲁托又喵了一声,同时微微向后退。
猫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被我附身的普鲁托似乎闻到了对它来说有毒的酒精味,但它还是没有抗拒男人的抚摸。
大概是很信赖这个主人吧,我猜测道。
但我的行为似乎让男人产生了别的联想,他沉下脸,脸涨得更红了,不快地说道:
“她又不给你东西吃啊。”
她?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吗?
“来,跟我来,普鲁托,我买了你最爱吃的。”
男人换了鞋子,拎着一个小布包向前走。
普鲁托跟着他向前走,我的视角也随之移动。跟着男人上了二楼,到一个能看到树的房间里,我的猫粮盆正摆在窗下。
男人弯下腰,拆开小布包,里面装着个木质小黑盒子,打开,数十片煮熟的鱼片整齐地码在其中。
“我就知道她不会好好给你喂食的,所以特意拜托店里的熟人煮好了的,回来就可以喂给你。”
普鲁托又喵了一声,我猜这是表示感谢的意思。
男人又摸了普鲁托两下:
“好了,你先吃着,我去跟她说一声,总是让你饿着可不是什么事。”
男人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所以这个剧情是爱猫的男主人与虐待猫的女主人因为猫产生了争执?也不知道我附身到这只猫身上有什么意义。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本以为被饿了一天的普鲁托会埋头开吃,但它却没看一眼种类齐全的猫粮盒,转而出了门。
猫真是难以揣摩。
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借着普鲁托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二楼的走廊里铺着木质地板,猫咪的肉垫踩上去本应无声,但因为普鲁托跑得很急,安静的走廊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声不停地回响着。
我记得男人出门时左拐,往楼梯的方向走了,普鲁托则是坚定地向右边跑去。它是要去看什么呢?我不由有点好奇。大约经过了五六个房间,普鲁托停下脚步,蹲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后腿蹬地,猛然跃起。
它黑色的猫爪碰到了门把手,借着身体下坠的势头按下,门应声而开。
普鲁托用头撞开门缝,熟门熟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