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学习,要生活,要应付家长老师同学,每个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努力生活,都有各自的烦恼。集体之中,一个人的错误会影响到其他人,有一个无能的人存在,其他人承受的压力就会成倍增加。”
“我说你啊,与其每天摆出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能更努力一点吗?”
“没有钱就去打工,成绩不好就加倍努力,体育不行就去锻炼。我是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就什么都不去做的人。”
英世手里端着便当盒子,包裹着盒子的灰色手帕上忽然出现深色的圆点,像是雨滴落下打湿的痕迹。
平泽顿了一顿,才明白是英世哭了。
声音已经变了调,英世带着浓浓的哭腔说:“因为、因为……七世很聪明……不是所有人,都像七世这么坚强的……”
“……我如果真的坚强,就不会对你说这些话了。”
“诶?”
英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疑惑的看向突然沮丧起来的平泽。
平泽没有看英世,他低着头,盯着脚边一株叫不出名字的杂草。
他说:“刚才那些话,只是向你发泄我个人的怨气。之前也说过了吧,大家光是顾好自己,就已经竭尽全力……所以看到你这种尽了力也没办法自己站稳的人,真的感到很恼火。”
“我明白,再软弱无能也不是一个人应该被欺负的理由。但是看着你,又忍不住会想,你这样的人被欺负,就跟下雨天爬出来的蛞蝓会被一脚踩死一样天经地义。”
“我很讨厌这么想的自己,但也真的,不想管你的事,因为袒护你没有任何好处。”
……
“很会说嘛,七君先生。”
彼岸花恢复了优雅的笑容,和现在的平泽一起站在树丛后面,目送高中生的平泽远去,留下一个人静静出神的久野英世。
“我也觉得,”目光落在高中时期的英世身上,平泽附和彼岸花的话,说,“回头重新看,才发现当时说了这么多,因为不管说得多过分,英世都没办法反驳,所以不小心就变成了长篇大论。”
望一眼过去的自己的背影,平泽叹了口气。
“果然,我那个时候真的很自以为是。明明完全不了解英世,开口就说他很软弱呢。”
彼岸花提着华丽礼服的裙摆,用宛如漫步在舞台灯光下的姿态,优雅的说:“被欺负的爱哭鬼先生,看上去的确很软弱呢。”
平泽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英世他迟钝、爱哭、胆子小没错,但是一点都不软弱呢。”
……
午休时间,如果不下雨的话,教学楼后面废弃的植物园,成了平泽和英世每天中午一起吃饭的地方。
说是一起,不过是各自来了,然后吃掉各自的午餐,因为只有花坛边上能坐,所以凑巧坐得很近而已。
班上男生对英世的欺负仍然像例行功课一样继续,平泽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英世也依旧默默的忍受着,没有办法反抗,不想给福利院添麻烦,所以没有对院长开口,向老师求助也遭到了无视——英世拿不出被欺负的证据,血气方刚的少年,朋友之间开玩笑偶尔出格,也不是不能理解。
“北村的妈妈住院了,”一天中午,每天默不作声吃饭的英世,忽然对平泽说,“北村的爸爸在北村出生之前,就抛弃了他们母子。北村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家境很清苦。其实从这学期开始,我也有在外面打工,存了一点钱……我想把这些存款借给北村君。”
正在吃面包的平泽噎住了,呛了好一阵,猛喝牛奶好不容易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