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音乐声轰轰作响,彭地炸开在黑甜的睡梦中,下铺的蔡徐坤第一时间睁开眼,却一动不动地望着上面的床板,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另一个床铺的周锐痛苦地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刚想抱怨些什么,却突然噤声。
蔡徐坤也下床了,他飞快地换上衣服,然后将手心夹在胳肢窝里,慢吞吞地在床尾坐下。
现在离他们集合的时间还早得很。
他扫了寝室里一眼,有点明白周锐突然沉默的原因了。
闻韵娇正坐在寝室门口的椅子上,一身显黑的粉红色的班服却更衬得他皮肤苍白,他头发干脆利落地扎起来,明显早就起床了,正带着耳机听歌词。不知为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让经过他的人情不自禁感受到一股冷气。
他突然就想到昨晚周锐和秦子墨都上床睡觉了,他还想着给许久未归的闻韵娇留盏灯,就一直听着歌没睡觉,但闻韵娇回来的很晚,当时整个走廊都暗了,也只有蔡徐坤为了不打扰周锐二人睡眠床头点的一盏昏暗的台灯微微亮光。
当闻韵娇径直走过来时,他本来昏昏欲睡的头脑被对方一身的冷气惊醒了。
在昏黄微弱的光里,他看的见对方冷若冰霜的神情,也偏偏看得见灰色的眼睛和低垂的睫羽,对方也没说什么,直接往上铺爬。
他也不在意,只是缩了缩手,就要上床休息,却突然被折返的闻韵娇拉住了手。
他平时体温就很高,现在手心过着敏,更是火辣辣地烫,碰上闻韵娇一向低温的手指,让人有种奇怪的触觉和对比感。
然而对方也只是凑近看了一瞬,就将手缩回去,咯吱咯吱地爬了上铺。
他楞了一会儿,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将手缩回去继续夹起来,上床睡觉。
结果早上就是这副模样。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走进来,低声对闭着眼听歌的闻韵娇低声说了什么话,对方慢慢睁开眼,露出清冷的黑色眼眸,点了点头,接过那个女人手里的黑色皮箱。
蔡徐坤刚想在周锐之后去趟厕所,就被叫住了:“蔡徐坤。”
早晨是,沙哑,清冷低沉的嗓音,这样说起话来简直就像情人间的喃语。
他转过身,看着闻韵娇径直将皮箱推到他面前,啪嗒一下打开箱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一盒盒小药瓶。
蔡徐坤:“……”
对方抬抬下巴,示意他拿走,蔡徐坤苦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过敏药我这里已经有很多了。”
闻韵娇挑了挑眉,飞快想起昨天的事情:“你的行李箱?”
“是。”
谁能想的到呢,那个行李箱里除了几件生活必备品,就是满满的一箱药,看起来触目惊心。闻韵娇若有所思,看起来眼前的人,还不仅仅是过敏而已。
想着,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把手伸过来。”
对面卸妆后奶里奶气的大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他说的那么做了。
下一秒冰凉的药膏按抹在他的掌心,他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出乎意料的,闻韵娇的力气很大,他垂着眼睫,冰凉的鼻息喷在他的炙热的手心上。
有点痒。
“……这个药的效果大概比你的那个要好一点,过一会儿我让人进来给你们清理一下床铺。”闻韵娇抬头,就看见乖乖坐在对面的人竟然一脸放空,挑了挑眉,顺势松开对方的手:“去洗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