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祭什么的是应该被倒进马桶然后冲到下水道里的存在。
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才是糟糕透了。
这样不就把夏日祭特殊对待了。
明明应该是同等形式的糟糕,为什么要特地把它提出来说搞得好像只有它糟糕一样?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不能勉强找出答案,比如喧闹声、烟火的糊味、突然上涨的物价、这样那样的事……全都没有特殊性唯一性,所以与特地把夏日祭提出来的行为不相符合了。
奇怪的行为。
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简直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啊,我们是……不对,用到“我们”这个代词的那一瞬间,就代表内心里已经不再把“我”看作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而是具有两面性的生物了吧。
开什么玩笑啊,以为这是聊莫比乌斯带的场合吗?
我这边说的可是很严肃的事,给我把态度摆正一点!
才怪啦,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能否认你因为那件事所以变得奇怪的事实吧?
什、什么啊,那件事是哪件事?!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就是“你”哎,就算有一瞬间弄错了也没关系,一直弄错的话就会让人苦恼了,还会陷入到底要怎么称呼彼此,是不是要取个新名字之类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吧。
总而言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那件事。
没错。
和大蛇丸放了我鸽子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硬要说的话是大蛇丸的错,既然他知道是夏日祭,既然他想要和别人一起去夏日祭的话,事先告诉我不就好了,明明知道我不关心这些的,结果什么都不说地放了我鸽子,这样的事简直可以被称为恶劣了吧,即使放在那家伙身上也一样。
不,说到底,给了大蛇丸“这个人完全不会在乎这些事”的印象的人是我,所以就算想要抱怨,我也没有抱怨的资格吧。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在这里等着了,睡一觉算了,等明天大蛇丸发现我没回家,他会来找我的。
这样想着的日下山吹坐在树根下,抱住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远处时有时无的烟火,耳边是被风声稀释过,显得有些飘渺的喧闹声。
少女想着《尼各马可伦理学》里的内容,无所事事地自我吐槽自我辩论,直到萤火一明一灭处,穿着和服浴衣的大蛇丸从山路回转的树丛后缓缓出现。
此时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大概已经过了一整天吧?
不,其实也没有那么久,她说的是“早上六点”,现在大概应该也不会超过第二天早上六点,最多刚过十二点。
“干什么啊,像个石墩一样缩在树下面,想考验我的眼力吗?”
一见面就说出这种过分的话,与其说是有什么不满,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对方并不会因为这种话生气。
果然。
“站累了啊,而且还有蚊子。”
日下山吹想要站起来,结果蹲太久脚麻了,一个踉跄就要摔倒,还是大蛇丸瞬身到她身边扶住她才避免了她一次性滚到山脚的结局——嘛,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啊,骨碌骨碌地滚到山脚什么的。
“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你说的是早上六点看日出吧?现在连月亮都快落了。”大蛇丸淡淡说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日下山吹倒没想那么多,皱紧了眉忍受小腿上麻痒到让人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