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不想对着一群深闺怨妇的伽罗拉着自家二姐姐开溜了:“二姐!我们去校场吧!今天阿顺哥哥他们打马球呢!”“你哪里是去看阿顺,分明是去看辅城王的。”看着眼前活泼明丽的小妹,曼陀居然有那么一瞬的心悸。
所以,自己上辈子是疯了么?分明···这个傻丫头到死都不曾放弃满手血腥的自己啊!
上辈子不长眼的人,这辈子同样也不长眼。
那一身绿的也不省得是哪家眼高手低的小衙内,明着比不过,竟使了阴招害的独孤顺落了马。伽罗气不过【噔噔噔】跑过去指着人家鼻子要理论,最后还是般若出手了了事。
谁都不曾留意,那个上前伸手将独孤顺拉起来却看都不看辅城王一眼的曼陀。
不过与这个四肢比头脑发达不知几千倍的阿弟耳语两句,隔天便传出那位公子因在花街与人争抢花娘被人麻袋一罩打断肋骨,完了还给吊到城门口示众的消息了。
太师府,听完哥舒汇报,宇文护抚掌笑道:“这独孤顺还真是少年英才啊!居然将人按在花街柳巷打了一顿,还剥光了挂在城门口,这下不止小子,恐怕连老子都没脸见人咯!”
“从前还以为独孤家唯有大女公子智绝天下,现在看来,这二女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哥舒也笑了,这些日子他奉命盯住独孤氏,自然不会漏了给独孤顺支损招的曼陀。
“有点儿小聪明、一肚子坏水的小丫头啊!”宇文护摆了摆手,笑道:“去以郡主名义给那位二女公子送点儿小玩意儿,怎么说人家也是帮了咱,虽说这招儿损了些。”“主上放心,花街柳巷吃了亏,翻不到明面儿上去的。”哥舒点头退下。
独孤府祠堂,独孤顺几兄弟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已然挨了老爹一顿兜头好打。曼陀定了定心神,上前两步,一语不发跪在独孤顺旁边。
“曼姊,你快起来,跟你没关系的。”独孤顺咕囔声音也不小,自让老爹听了个一清二楚。“曼陀,你给阿顺支的招。”独孤信开口,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你阿姐不是已经···”“已经什么?一个畜生能与我独孤氏铁骨铮铮的儿郎比么?”不待独孤信说完,曼陀便径直从地上站起,盯着父亲双眼一字一句道:“还是父亲觉着,我独孤氏后人就合该受人欺辱,一辈子连气儿都不敢吭一声?打一顿挂起来示众怎的了?就凭那杂碎欺我阿弟,便是将他一刀刀活剐了又当如何?”
“你!”独孤信气急,一手指着曼陀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二姐!你就别说了。”伽罗看长姐眼色行事,将二姐姐拉到一旁。
“小小年纪,行事如此歹毒!再不管教你他日还不弑君杀父?”“阿爹!曼陀也不过是见兄弟受辱,一时气不过而已。”般若赶紧扶他坐下,一手与身后顺着气儿:“哪儿就这么严重了?再说了,曼陀为兄弟抱不平,那是好事儿啊!”
“来人!将二姑娘关起来!”“不必劳烦管家阿叔,我自己能走。”拍了拍小妹依依不舍的爪子,曼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