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不愧为老柱国,先是笑眯眯的表示小女能得殿下垂青简直就不要太好,然后也打了一圈太极将脑瓜子内存本就不富裕的宁都王绕的迷迷糊糊的,才火急火燎的回家找长女商量去了。
“真是可怜啊,父亲统共就那么点儿心思,全用在宇文毓那傻子身上了。”曼陀兴致并不高,是以面对伽罗他们的小道消息,只发表了这么句意见。
“二姐这话说的不错,宁都王真的不聪明,阿爹要真将阿姐嫁给他,估计他真能给高兴傻了!”伽罗没听出来自家二姐的画外音,倒是端坐一旁的宇文邕因着这句多看了她一眼。
书房中,听得长女那句【帝星未明,然,独孤天下】以后,独孤信的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他先前怎就没发现,般若有这不得了的野心呢?
恕他老头子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还真就看不出来宇文毓那傻乎乎的包子样能比宇文觉那草包高明到哪儿去?
若真要从先帝留下的血脉中选一个,宇文邕怕是这瘸子堆里刨出来的将军了,可惜了看面相就是个短命的,不然他也能考虑将宝贝小伽罗嫁给他。
看着铁了心肝的般若,独孤信叹了口气,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就由着她去了。反正在他老人家眼里,就是嫁个缺胳膊少腿的,也比嫁宇文护这窃国贼强得多得多得多!
宁都王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昨日刚跟丞相大人表达完自己的小九九,今日就备了重礼上门拜见未来老泰山了。
看着仍旧傻乎乎的宇文毓,独孤信从心里哀叹一声养的大好的白菜就这么给猪拱了,关键是,那还是头蠢猪!
见独孤信磨磨蹭蹭的表示答应他跟般若的婚事,宁都王一个高兴,激动得当场就要跪下先将这半个爹给认了,弄得独孤信觉着又好笑又好气。
夜里,微风拂面倒有些凉意。
曼陀独自一人沿着内院的曲水流觞缓缓而行,意在消食,却无意间听见了宇文护与般若的一番争执。最后瞧着小伽罗敲敲打打的弄出不小动静,眼看宇文护朝着自己藏身的假山处来了,便拎起裙角一溜小跑回了院子。
闪进假山的宇文护吸了吸鼻子,从周遭空气中分辨出一丝细微的甜香味儿。瞬间将双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缝隙,宛若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
方才这里有人待过,时间还挺长,这个距离,但凡不是个耳背的,就能将自己与般若的争执听个一字不落。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告诉自己,这该是个女儿家。
不待宇文护烦躁,他的视线便被地上静静躺着的银色饰品吸引住了。
“银掩鬓?”宇文护捡起地上银色蝴蝶穿花掩鬓,迅速从脑海中搜索与之对应的人来:“独孤曼陀。”
回到屋里的曼陀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忽而停住了手。“我的掩鬓呢?”赶紧跑到梳妆台前一瞧,好嘛!左边的掩鬓踪影全无,也不知道落哪儿去了?
“该是走了的,趁没人发现,我去假山一趟,该是能寻回来的。”曼陀十分喜欢这对幼弟独孤整送的据说是找苗人老师傅做的掩鬓,故而决定出门夜寻。
然而,当她打开门时,下意识的要将门摔上,未果。
“果然是你。”宇文护手一伸,毫不费力的将快要摔上的门完全推开。不待主人邀请,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屋内坐下。
“这玩意是你的吧?可以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