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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庄生梦蝶。

    到底是庄子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子呢?

    到底是我从梦里得到提示,于是去摘了西山上的野酸梅来酿酒;还是我先看到西山上的野酸梅,觉得可以用它们来酿酒,所以才在梦境里出现了这个插曲呢?

    我不知道,也记不清了。

    我越来越多地将这些梦与现实混淆到一起,并从中感悟幸福、痛苦与充实的人生。虽然梦中有那样多不堪回望的痛楚或惨烈,却也同样有着欢歌笑语,等待与期盼,希望与绝望。

    我在梦里行走世界,结识朋友,它们填补我25年死水般的生活,我哪怕在这杳无人迹的山谷里继续呆100年也无妨,因为这些梦境的陪伴,我感觉自己同时在经历另一场丰富多彩的人生,因此并不觉得孤单。

    更何况,梦里有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长长久久地梦到你,一定包括我时常思念着你的缘故。

    我的梦中人。

    “小哥……”我盯着他的脸,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们当真去过那座山里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变换过许多种神色,只一瞬间,它们又突然消失了,像一场熊熊的大火在瞬间熄灭。

    “不是你。”

    他声音低沉地吐出这三个字,就像昨天半夜里那样冷,像月亮那样遥不可及。

    “不是和你。”

    说完,他目光从我脸上慢慢移开,凝视着床头那个漆黑死寂的包袱。

    不是和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目光再没有落到我身上,像沉淀过许久的暮色,浓郁地停留在那包袱上,似乎看穿了那层遮蔽,看到静躺在其中的骷髅。

    我感到呼吸急促,喘不过气的压力笼罩在我头上,让我浑身发抖,一种隐约的热度在体内升腾,像即将脱缰的野马那样狂奔。

    为什么,为什么?

    我无声地问自己,也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说不是和我?

    那难道不是吗?梦境里难道不是我和他度过了那一切吗?

    他为什么要看那个骷髅,那个叫吴邪的骷髅。我……我是吴邪,我是吴邪啊,小哥。

    我想抓着他的衣襟狠狠朝他吼过去,无数话语拥塞在我的嗓子眼里,却毫无头绪,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了,彻骨的疼痛似乎从额头上爆发出来,像激流磅然而下,将我整个人浸透在痛楚与辛酸的滋味里。

    为什么……

    他站起身,顺手抓起床边的睡衣开始朝外走,我知道他或许要去洗澡,却顾不得任何礼数,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背后,像一只流浪的野狗,我想他总该说点什么,总该解释些什么的,对吧。

    如果不是我,如果真的不是我,那他刚才为什么要看我身上的伤?为什么要在看了那些伤痕后变得温柔,甚至……甚至我叫他小哥,他都回应我了。

    怎么可能不是我呢?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酝酿,曾经摔下山崖都没有哭过的我,第一次从他简短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疼痛。

    那一年我才六岁,比现在矮小得多,完全是个孩子,爷爷第一次带我上西山玩。我跟在他身后往上爬,第一次来到这样美丽的山野,孩子淘气的心性让我有些得意忘形了。中午在半山腰野餐的时候,我追一只大蝴蝶朝山崖边跑去,本以为那里和我所呆的地方一样牢固,谁知下边早就被流水掏空了。我脚下一滑便滚落下去,坠落了七八米才停,所幸中途被树枝弹了两次,除了胳膊骨折之外没有大碍。

    那次把爷爷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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