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我也饿的,很饿……
我饿了太久,这觅食的欲望被压制太久,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你让老虎不吃肉,怎么可能呢?
“不好意思,徐医生,这么晚还请你过来,我……”我微微笑着,摆出最温柔无害的表情,慢慢朝他靠近。
“没什么,你是病人嘛。”
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我内心里咆哮着的欲望,没有嗅到那股不详的味道——只有我自己能闻到吗?那股饥渴的血腥味,带着黑暗里冰冷的水汽与不可言说的灼热感。
它正在我的胸腹间沸腾,不断将我填满、淹没,我能感到它已漫涌到了脖子上,让我说话呼吸都抑制不住地兴奋着,它马上就要升到口腔里,我只要再这么多呆一分钟,就会醉死在它甜美的诱惑中,彻底沦为它的仆役。
我几乎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那种凌驾我为人本能之上的东西正在暗处低语,它驱使我,命令我,让我像个最老练的阴谋家那样一步步收紧了陷阱的网。
“还是挺麻烦你的,徐大夫,这么晚,大家都睡了……我刚才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只能劳烦你过来,大概打一针就好了。”我边说,边不动声色地走到大门口,将门轻轻合拢,耳朵里听到“咔哒”一声。
很好,门关起来了。我没有钥匙,无法落锁,但这样沉重的大门,关起来已足够……
“又不舒服了吗?”徐大夫将医药箱放到桌上,打开在里面寻找针管和药剂,“张家提供的新药效果应该不错啊,我看你最近都很平静。吴邪,记得多睡觉,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尤其情绪上不要激动……”
他突然停下讲述,因为他拿着针筒的手臂被我抓住了,我的手指,我的全身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徐大夫扭头看着我,眼睛里冒出不明所以的神色。
你并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是吗?医生。
我看着徐大夫懵懂的脸,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白净,像褪净了毛的猪皮,他睡前一定洗过澡,身上有股隐约的香皂味,清新透彻。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我敏锐的鼻子早已穿透这些表象,嗅到了他皮肉散发出的新鲜感,以及更深层肌体里涌动着的浓郁香味。
是血肉的味道。
好饿啊……
握紧这位医生的手,我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猛地咬了下去。
我莽撞了,这么做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但我实在忍无可忍,真的太饿了……
我想吃生肉,饮鲜血,不,不是猪,不是鸡,不是任何动物,而是活人的——我只想要这个!
牙齿划破了皮肉,鲜血在第一时间涌上来,浸透我的牙龈:甜、香,醇酒一样浓郁悠长。我感到一股力量顺这股血腥味进入我的身体,像一束光从头顶直插灵魂深处,它太美了,太美了,美得让我浑身发抖,越发用力地撕咬嘴中的血肉。我像恶鬼一样扑在医生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啃噬着这活人的肌体。
我太饿了。
“啊,啊——!”
徐大夫在瞬间惊恐后发出了凄惨的嘶叫,痛楚与恐慌令他本能地挣扎扭动,我右手一伸,准确掐住他的咽喉,将他所有求救的声音都扼杀在声带里。
别叫,我还饿得很呢,你如果把人叫来,还让我怎么吃?
我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