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嗯’什么嗯,说正经的,小哥那人虽说捉摸不透,但对咱们没二话,尤其是你,他要不待见你,那年干嘛专门来跟你道别?由着你跟他一路上山?”
胖子喋喋不休,我一边担心那人就在前面给他听见,一边拼命压制着心里不该有的妄想,郁结的痛楚似乎更明显了。最后,我只能说声别提了,继续走吧。
胖子察觉我情绪不高,也自觉话多了点儿,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
右边这条通道比我们想象中长得多。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计算路程,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后,我们开始计算走出了多远,根据步伐和时间推算。我们已经在这条通道里前行了超过500米,前方依旧是茫茫的黑暗。
我停下来,问胖子是否觉得不对劲。
胖子点点头,往前方扔出一道冷烟火。光芒迸射,我看到一望无际的漆黑甬道沉默着伸向远处。
“……这么长?”胖子咂舌。
不对。我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拉拉胖子说我们回去,胖子纹丝不动,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原地跺了跺脚,然后蹲下来看地面,接着又往两边墙壁上摸去,最后大骂一声,说咱们上当了天真,小哥根本就不是走的这条路!
“怎么?!”我一惊,急忙追问。
“这条路不是平的,而是一个往下的缓坡,坡度很小,不易察觉。”胖子急急地道:“我刚摸了两边的墙体,发现它们也不是直道,有微小的弧度,总之一句话,咱们走的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向下的螺旋路!”
这样……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疏忽,都想着这是小哥来探过的路,他既然看过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结果……
不过,仅凭这点还不能断定小哥是否也走的这条路,毕竟他到现在都没回来,或许他已经走到下方去了?
这个墓果然不简单,普通人家的墓地,哪可能这样大费周章。
“我们回去,往回走。”定定神,我对胖子道。
胖子没理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手电光过去,在若隐若现的光芒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看了一分钟,大步走过去,招呼我:“天真,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跟过去,发现那又是一幅壁画,整体画面呈现黯淡的红色,依旧绘制着一圈跪拜的人,他们跪拜的方向正是道路前方。除此之外,画面当中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胖子指着那东西问我。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分析它,但我直觉它所表达的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
摇摇头,我让胖子先别忙,脱下手套,尝试着将手指按在壁画上,感到皮肤下边粗粝的质感——绘制这幅图画的并不是普通油彩或漆,而是另一些物质。
我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曾在古书上看到过,曾经有先民调和五禽之血为墨,在坟冢中写下祷文与家书,可保佑子孙后代不受恶鬼欺辱,不受小人折磨。后来,这种做法发展为用五禽之血在墓中绘制壁画,镇守墓穴,庇荫子孙。
俗话说三牲祭天,五禽载地,供奉猪牛羊向上天祈祷的习俗沿袭了千年以上,而通过五禽供奉祈求死后的平稳荣耀,则显得更为隐秘而平和,这似乎也注定了它可能被人利用,甚至扭曲变质。
我记得,那本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