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这原本用于防御外辱的做法被一些方术士改进,加入丹砂、云母、五色石等矿物,再通过一些无法用科学常理解释的手段,将它变成了具有巫术性质的原料。这种原料除了保护死者不受惊扰外,对活人不再具有任何正面作用。
接下来的记载已经遗失了,我隐约从残留的绢布上看见一些不太好的话,推敲起来,似乎是说曾有位大巫利用这种原料为诱饵,击杀了一个恐怖的存在,但与此同时,这个方法也被对方的下属偷学去,消失在莽莽红尘中。大巫直到死,都没找到这些漏网之鱼的下落,他也不曾再用那些原料,并在临终前特别叮嘱,一定要格外小心有它存在的地方。
这故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且当一则民间轶事看待,我从没上心,和王盟聊天时还拿它开过玩笑。我说那个不知名存在的下属偷这方法走有什么用,顶多是作个警告,忽悠人罢了。
兴许是提醒同伴不要忘记仇恨?王盟一拍脑袋就冒出个说法:这种人都很偏执的,会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
我不置可否,讨论这些真假难辨的往事没什么意义,私心里,我倒是更感兴趣那个被杀的东西……他是一个人吗?还是一个粽子?他为什么会被杀呢?当中有什么隐情?他的下属逃走后,又去了哪里?
就这么胡思乱想地,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中午,闷油瓶来到杭州,出现在铺子里。我立刻将那个小故事抛到脑后,整日鞍前马后地伺候。
气温一天天升高,眼见着就入了伏,我的心也不受控制地骚动,每天那么看着他,陪着他,念着他,想着他……终于再憋不住,说出了那些让我尴尬万分的话。
我喜欢你,成不?
他的回答就两个字:不成。
唉,我怎么又想起这件糟心事儿了,不是跟自己说好了不再去想它吗?不成……不成就不成呗,他那性子我还不知道?真要成了反而意外,像他那样的男人,像他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普通人呢?
吴邪只是个凡人,而他是张起灵……
甩开这些纷乱的思绪,我专注于眼前壁画,画面上用黯淡的红色涂抹着许多人的身影,正朝这条通路的前方跪拜。
之前那条通道的天花板上也画有类似的图像,只不过,那些人是往下方跪拜,但我们目前所在的这条通道是往下的,图上这些人往前拜也合适。总而言之,这表示他们都在朝这个墓穴底下的某个人,或者某件东西跪拜?
这是什么意思?
看我半晌没说话,胖子憋不住了,走上来拍拍我肩膀,问是继续走,还是回头?
我考虑片刻,说声回去吧,跟他一起往来路走去。
其实私心里我很想继续往前,好奇在心底叫嚣,让我往前看看,兴许再往前走十米,这条路就会有转机呢?而我们将发现前所未有的惊喜——然而这一切仅仅属于想象,此刻情况不明,小哥也失了行踪,我不能冒进。
这些年我学会了很多,盘口的经营,人与人的倾轧,还有等待与不放弃,而这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自我控制。
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话,将什么也做不成。现在,我已经能很好压制自己不合时宜的好奇心,不给自己和同伴带来隐患。
比如现在。
我们开始往回走,四周是全然的漆黑与静谧,寂静把我们的脚步和呼吸声都放大,似乎整个宇宙都沉睡过去,只有我和胖子两人漫步在这条漆黑的通途上。
我像来时一样在心里默算路程,慢慢的,恐惧抓住了我,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对头,胖子,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