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是这里还藏着什么行将爆发的可怕秘密?
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天开始黑了,西山的轮廓隐没在阴影里,让它显得更加高大而难以捉摸。
还是说……因为我们正在单独相处?
说起来,我似乎还不从曾跟他两个人一起生活,这二十五年自然没有,梦境里也找不到相应的记录。这种朝夕相对、同食同卧,容易给人一种软弱的错觉,好像我们……我们已成为了一家人,成为拥有彼此的一体。
我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灯光和暖,他看起来是那么动人。
他明明就坐在我面前,却像离得那么远。
“你这次来,要呆多久?”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默默吃饭,我也没有再问。大约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根据局势的发展走着看吧。
“你为什么来这里,因为我吗?”我又问。
他喝口汤,不紧不慢地回答了两个字:“休养。”
休养?这倒是我从没想过的答案了,什么休养,有什么目的?他没有承认是因为我而来,却也没有否认说不是,这是他最擅长的文字游戏,对你提出的问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一切都留给你自己去感受琢磨。
我已能断定,他来到这座山谷里的原因是我,至少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我。
想了想,我追问道:“那你家里的事儿,不用操心吗?”
“有人打理。”
“谁?”我不依不挠:“张海客?”
“不是。”他放下筷子,目光在我脸上平静地扫射:“他是旁支的人,不管事。”
我给他看得心里发凉,大概接收到他的意思是叫我别再瞎问了,但我不死心,还是再冒了一句:“那是不是那个……那晚上打我的那个张家人?就是你把我关起来期间,然后你回张家的日子里帮你管那儿的那个,那个……”
“不是他。”闷油瓶又瞟我一眼,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奚落和嘲讽,好似在说:小样儿,放弃吧,你猜不中的。
哼。我不问了,低头猛扒饭。
说来也怪,这闷油瓶的眼神并不很锋锐,也没什么彰显在外的压迫力,但就是能让人从骨头里感受到一种压力,完全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