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干架哪儿有这样的?
蓝喉张和黄眉杜想上前帮忙,又怕伤了弟兄,只在一旁乱蹦怒吼:“小白脸!痨病鬼!以后别自称是名门正派!堂堂雁山派弟子拿人当盾?不要脸,脸都成了雁子拉的屎!”
楚慎笑道:“行啊,我就不拿他当盾了。”
他说做就做,把人从背后放下,张杜二人以为这病秧子是个迂腐性儿,话一激就中,正暗自高兴,不料他竟把剑塞到白腰李手心,再把这人往前一推。
一推之下白腰李的人就向前飞,手里的剑也跟着一刺,不刺天不指地,专朝那孟青词而去。
这次不当盾改当武器了?孟青词冷声一笑,当即铁钩缠剑,往后一提,想趁势把这碍眼的白腰李提拉过来,岂料钩剑相击,先击出的就是一阵金花流火,火星耀人,金花夺目。另一把剑就在这耀眼动人的光中,擦过白腰李的肋下、越过缠了剑的钩,无声无息如毒蛇一咬,直咬孟青词的腰腹!
这是苏逢真的剑,楚慎刚在地上捡的。
谁的剑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孟青词得退,他退至半空才发觉腰间一抹凉,不必说,被那一剑刺破了点皮,幸亏躲得及时,没伤到五脏六腑。
可还没等他落地,楚慎就把白腰李踢了过来,这人长得和竹竿一般瘦,被人踢飞时就是一根扎手扎脚的人棍,没半点阻力地飞了三丈之远,眼看要一头扎进孟青词的怀抱。
这病秧子还有完没完?孟青词可没闲情接住他,上前就是一脚踢飞。
但这白腰李运气实在不好,哇哇乱叫地被楚慎踢,又被孟青词踢,这回落地的地点竟是井口,一碰井就撞个头破血流,蓝喉张和黄眉杜抢步上前扶住兄弟,发现这人已经软了,一探鼻息,奶奶啊,竟没气了!
这二人登时血气上涌,怒火乱喷,喷的不是楚慎是孟青词。
“姓孟的王八蛋!你自己兄弟死了俩,你就想害死我兄弟!”
孟青词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害死他的明明是这病痨鬼!”
蓝喉张青筋暴起道:“我刚刚看的分明!我兄弟刚刚还在空中哇哇大叫,你接一把便是!可你非但不接,还用力一踢!害我兄弟颅骨都撞断了!”
吵个啥?动手啊!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楚慎在那边提气养息,深觉用别人的身体打架是件多么不易的事儿。他才稍稍动几招,大招都没上,这具身体就痛得就快散架了,霍闲非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他十成功夫,落这人身上只剩一成。
幸好戚氏兄弟守在薛小侯爷身边,否则真是无望。
对了,燕择呢?
楚慎刚刚想起自己已不是鬼,看不见这人了。
那就猜一猜,他会不会是气急败坏地在一旁跺脚?
燕择气急败坏地在楚慎身旁跺脚:“你还不让我夺他的舍,结果你自己夺了这病秧子的舍!白痴,蠢货!二十多年的脑子都长哪儿去了!”
楚慎看不见他,他只看见那蓝喉张和黄眉杜不负所望地和孟青词打了起来。一直围观的薛小侯爷这才知道利害,当即发声道:“白腰李不幸牺牲,抚恤金两千两!拿住那霍闲非,这抚恤金再加一倍!”
金子的力量是伟大的,它能把战友变仇人,把仇人变战友。
这三人立时停了打斗,和瞬间康复的疯子一样,不报仇不乱撕,只一心一意朝楚慎奔。
但嫌隙已生,岂能说同心就同心?
三人一齐奔来,蓝喉张和黄眉杜二人却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