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他?绊不绊?真的绊?当然绊!不绊是傻子!
二人果真伸腿一绊,孟青词立被绊倒。
他骂骂咧咧地想爬起,却已没了机会。
楚慎一剑已勾破他的喉咙,下一剑就刺向大喜过望的蓝喉张。
这一剑立要刺到蓝喉张,却又声东击西般一转,在那黄眉杜的眉心一点,复又被弹回蓝喉张的胸口。
下一瞬,黄眉杜的眼皮成了个血洞,蓝喉张的锁骨多了一丝血线,谁能想到这病秧子的剑竟能一折再折!说变招就变招!连换气都不带!
这二人无力再战,楚慎当即急退,因为一直守在小侯爷身边的戚氏兄弟又卷土重来。
这才是他真正的威胁,这才是他一直不安的原因。
三词只有孟青词出息,三恶只会坑自己人,这两兄弟却是真高手,以他现在这身体状况,躲过一次也难躲下次。
活不下来也得战,因为他现在已感觉不到疼。病火从躯干蔓延到了四肢,温度不断升,烫居然盖过了疼,这可不是好预兆。
戚山无一绕绕到背后,人如陀螺乱旋,旋出一毒指,指尖急袭楚慎左腿“阴谷穴”。
戚水无自上而下劈下,一掌劈海断浪,劈的是楚慎肩颈、看的是他脖子上的要脉。
上下前后都被封死,楚慎分明是无路可退。
可他偏找出一条路,剑一戳地,人就借力弹起,却不是直直竖竖向上弹,而是跃成一条横线,从后面躲过了戚山无袭来的一指,从前面避开了戚水无劈下的一掌。
两人皆是一惊,这病秧子居然还能再躲?
躲得还如此巧妙,竟像事先演算过一样。
躲还不够,楚慎的身体又开始在半空急旋,旋时出一剑刺戚山无的掌心,一剑刺空,再旋,斜挑开戚山无的一掌,再刺,这次刺向戚山无的手腕。他已不把自己当做一个人,而是当做一个可以旋转、跳跃的符号,符号不需要休息的,他更不用。
雁山派的霍闲非,剑法中规中矩的代表,何时成了这般难缠的人物?
戚氏兄弟越发不解,那薛小侯爷忽的窜上前来。他观战太久,实在按捺不住。刀剑无眼,这两狠人若伤了他的霍郎可怎么好?还得他上去一战,他们才懂顾忌。
这人一上去,楚慎就想一剑刺去。可他忽想起什么,半路变了招,剑锋就换成了剑柄,一柄重重撞上去,直接把这人撞到了井边,苏逢真的身体旁边。
薛明骨一起来,发现身上链剑不翼而飞,想是刚刚被撞失了。于是他的眼落到了苏逢真胸口上,这死人不知为何在这儿,但身上插了把匕首,正够他用。
于是他手一伸,打算下一刻就拔出匕首。
楚慎这边转身连刺,终于刺中戚水无的掌心。
对方一声尖叫,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胸口被戚山无点上一指,仿佛一点清油落烹锅,把霍闲非身上的病火全点了起来,新伤旧病一起爆发,终于是挨不住了。
剑被打飞,脖颈、左乳、肋下,三大穴道接连被点,脉门被扣住,他像只死狗一样被拖到井口旁,有气无力地看向前方。
就这么败了么?他知道自己拖着一副病躯走到这步已是奇迹,可他就是不知足,还想再走几分。
可惜走不了,可惜了霍闲非,可惜了苏道长。
那薛小侯爷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中没有匕首,只从地上捡起了楚慎丢了的剑。然后他一步一晃地走来,走到楚慎跟前,人就稳了。
他用一根手指挑起楚慎的下巴,唇角带出一份充满恶意的笑。
“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