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已睡了一天又一夜,这人面上的笑便淡了三分,七分淡愁蔓上眉梢。
“我们在道观内留下太多线索,若五杰插手,很快会有人发现那些人是你杀的,这藏身处也藏不了多久。”
燕择道:“那样不是对你更好?若来的是裴瑛或顾老二的人,你就直接跟他们走,然后就能见你那心心念念的秦灵冲了。”
心心念念的秦灵冲,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楚慎笑道:“你真希望我走?”
燕择道:“难道你想躲着他们?你不想早日回到秦门,回到裴瑛他们身边?”
楚慎倒真不愿就这么回去,他只把皮球一踢踢给了燕择:“那你呢?我走后你就回那八煌教?”
燕择理所当然道:“老子是想回八煌教,但我得先看看你那王八壳。”
楚慎狐疑道:“看我的身体做什么?”
“老子就想看看夺你舍的是何方神圣。”燕择掰着指头数道,“那个什么张澜澜,你认不认识?”
楚慎想了想,道:“我不认识。”
名字没听过,举止看着却有几分熟,但又不知为何熟,即便夺舍后成了魂体,他看着这张澜澜也很难生出恶感,实在奇怪,委实蹊跷。
燕择恶声恶气地笑:“有人顶了你的王八壳,说明老天也看不惯你这烂人。不过你救过我多次,账得算清,老子再救你一回,欠的债就还了。”
“还了以后你就回八煌教,从此一心跟着商镜白?”
“这是自然。”
楚慎忽的靠近他,“那如果我说你已经还清了呢?”
燕择双眉一震,“你说什么?”
楚慎一字一句道:“我说,你现在就能走了。”
距离是十足暧昧,话却冷得远隔千里。楚慎正等对方回应,这人竟忽的扑了上来,身上的重量居然有一半压在了他身上,眼里是烈火烹油,稍一倾就能把滚烫的怒都滴在楚慎身上。
这家伙想干什么?
楚慎想翻身,下意识地想抬腿,结果燕择竟越压越近,他只好躺平了。楚慎再抬头看,这人一张脸已凑近三分,眼里却毫无暧昧,只有锋锐。
“你把老子当什么?需要我时就求着人合作,不需要了就一把赶走?老子还恩是高风亮节,不是你拿来赶人留人的借口。”
楚慎只觉莫名其妙,“我让你去找李璇川,这叫什么算计?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去看我的夺舍者,想做什么?”
燕择的声音跟着冷了下去,“你在怀疑老子?你觉得我想借这身躯混入秦门?”
楚慎毫不示弱道,“不然你为何要坚持去看那夺舍者?我的身体被秦灵冲照顾得很好,本就不会有事。”
燕择道:“若是没事,我问你是否毒发时,你为何一言不发?”
已经过去的事,这家伙怎么又绕回来了?
人还在低烧中,楚慎额上已凝了几滴汗,他腰身一拱,虚虚软软地伸出手,想把这人推开。燕择却一把按住,顺势扣了脉门,他觉得这手和这人一样,都不老实,就得按得死死的。
“你这人最爱扯谎,瞒东瞒西,我若不亲自看过,实在难以心安。”
这姿势实在不利于吵架,楚慎想直起身,给自己加点气势。燕择却用两腿夹着他的腰,给他绞牢了。这人只能无奈躺着,虚弱中硬咬着牙:“瞒东瞒西?燕公子这话真是好笑,我和你如今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事事皆与你说?”
燕择越说越怒:“别的你可以瞒,唯独这毒发你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