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觉手上一用力,见楚慎皱紧了眉,咬着牙不说话,发觉是自己把对方的手攥疼了,这人马上收了力,但还赖在床上,不从楚慎身边下来。
“你每年冬季都不怎么出门,是不是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只在冬季频发?”
楚慎心中“咯噔”一响,面上只淡淡道:“你既问我,那我也问你一句,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翠阴山?”
燕择手上一颤,险些握不住楚慎的腕,但想想对方既这么随口一问,想必还没十足证据,只死鸭子嘴硬道:“什么狗阴山猫阴山,你别岔开话题。”
到底是不是这人取了药给我?
是不是都罢,不能让他得逞。
楚慎把下颚一扬,扬出些谈判桌上的强势味儿,“你做过什么我不会去管,但你别指着我会感激你,也别妄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咱们的合作只限于李璇川一事,别的无需再谈。”
燕择唇角上一丝凉笑:“你这人倒一如既往地狠心,得了好处就想把我甩开。”
他顿了一顿,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刚刚究竟是在挖耳屎,还是在干别的?”
楚慎只看不说,燕择就贴上来,抱住这人的腰,想吓这人一吓。浊热的气息自他喉间涌上,断断续续地从他嘴里出,都拍在楚慎额头、打在楚慎脖子间。
这不是兄弟朋友的亲近法儿,这就是故意惹他动气。
楚慎想着不理他,可霍闲非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烫了几分。低烧中的人不是该更迟钝,怎还这般敏感?
燕择的脸是越来越近,楚慎暗骂一声“兔崽子猖狂”,防卫性地打了个喷嚏,燕择猝不防及,被唾沫星子溅了一脸,他先是一愣,随即低骂一句“烂人又喷老子”,跳下床去擦脸。
楚慎刚想笑说一声“活该”,这人又骂骂咧咧凑上来,把被子一团又一团,竟是怕楚慎着凉,把他层层叠叠包好,叠得工整,包得严实,倒裹成了面团。
裹完这人就想走,面团里忽伸出一只虚虚白白的手,握住了他的袖。
“我饿了,你得找东西喂我。”
刚刚还说别的免谈,现在又要人喂了,臭不要脸的。
燕择气哼哼道:“行啊,你喷老子口水,老子就给你找口水吃。”
那只手又摇了摇他的袖角,手的主人道:“我要你去寇家米铺,订三斤糯米,四斤豆山香米,四斤吴镇碎米,五斤半的河阳糙米。”
好家伙,要求还挺多。
念着念着燕择还是去买米了,买了才发现这寇家米铺根本没有什么河阳糙米,他多问几句还被人家伙计斜眼看了几眼。燕择这才知道被楚慎耍了。
他买完米回来熬粥,本想往里边吐口口水,想想未免太下作,可心中又有气,于是就往粥里鼓着腮吹了几口气,边吹还边得意地笑:这是老子的纯阳真气加持过的粥,看你喝得可不可口。
把粥放到房间里,他正想说几句,忽听外头有了动静。
楚慎目光一凛,在床上坐起来,“会不会是五杰的人寻来了?”
秦门的地盘里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裴瑛没道理不派人与衙门的人一道查询。
燕择道:“不一定,兴许是宅子的主人又折回来拿东西了?”
楚慎摇了摇头:“你去看看,门外是别人便罢,若是温采明或崔乱,你且收了狂性,小心应付。门外若是顾飞观,别应付了,赶紧跑吧。”
燕择嗤笑道:“你又在杞人忧天,顾老二昨日才回秦门,哪儿就这么快出来……”
“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