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叫人可惜。
全二在身侧捅了捅,刘敏眉毛一跳,连告别都忘了,就与全二匆匆走到远处。
“你想说甚么?”
全二嘴朝那边努了努,“陛下不知道,奴才还挺清楚那位身份的。”
“快说说。”刘敏只觉满心疑惑。
全二缓缓道出,原来七皇子渊与刘敏身世相近,母族皆不显。不过刘渊更倒霉些,他还在胎中,母亲姜婕妤就中了毒,这毒随着他出世,又传给了他。
刘渊生来病弱,随时都是一副要早夭的模样。姜婕妤耗尽心力救子,太医也只能暂时把那毒压制在某个部位。
毒不稳定,被压制的部位也时常变换,有时是手足,有时又是喉耳眼。所以刘渊自小就病况百出,偶尔目盲,偶尔腿不能行,偶尔口不能言……正是因此,其在宫中低调无比,便是道隐形人也毫不夸张,根本没人会去注意这么一位皇子。
勿说刘敏,恐怕先帝也不大记得这个儿子。
刘敏回忆一刻前的情形,心知今日他的七皇兄应该就是正好积毒入腿,难以行走。
他心生怜悯,确实比自己可怜多了。
全二却是高兴模样,“陛下还记得之前的话吗?奴才说了,除了您,这满宫里就没人能再登上那个位置了,宣平王看样子就不敢真造反,不然右相他们和梁王豫王能把他给吃咯,又怎么可能对您做什么?没了您,宣平王还不定要怎么哭呢。”
刘敏深以为然,他那些兄弟都死得差不多,如今宫里只有自己和七皇兄,七皇兄却是这么个光景,自己若不在,谁还能为帝呢?
他是盛朝唯一、也是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人,刘敏从未像此刻这般认识到这个事实。
胸腔中油然生出一股自得,刘敏面色微微红润,背脊亦不知不觉挺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