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掰开,左相那派人一个字都不信。
甚者担忧,宣平王这不会是想不开,终于要直接弄死新帝来篡位了吧?
他们无法再观望,忧心忡忡之下左相亲自率领几人到新帝寝宫求见。
“就下朝了?”门外,他们听见新帝连连咳嗽的虚弱声,有气无力的语气比之垂暮老人还不如。
左相简直心急如焚,一手把胡须捋得飞快,待得了传召更几步跨到了榻前。
照面之下,他大吃一惊,怎么才一日不见,陛下居然憔悴成了这个模样?
仅着里衣罩披风的身子薄如纸片,风一吹便走,眼下青黑,唇色惨白,手指枯瘦得简直能看见指骨,哪儿像生病,简直像临终!
左相哆嗦着唇,“陛下这是……何病啊?”
他心中怀疑这是中毒,不然哪有病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这模样?
刘渊勉强扯了扯唇,“左相不必……不必担忧,朕自小胎中体弱,时常、小病小伤都会如此,很……快便好。”
一句话喘三口,这随时要断气的样子就是你说的很快便好?!
左相实在没想到新帝身体居然弱到这个程度,心中震惊又悔恨,早知如此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让陆瑜扶这位上位啊。先皇那么风流,除了宫里这些皇子说不定哪儿还留了种呢,无论怎样也比扶这么一个看起来随时会死的小皇帝好。
太便宜陆瑜了!
面上依旧带着关怀又紧张的温和笑容,“那陛下……一定要为了臣等养好身体,这盛朝始终是您的,您不在臣等无法安心啊。每日看着他人代陛下掌朝,仗着陛下您身体不便大权在握,臣等实在为陛下担忧。”
刘渊虚弱地轻轻眨了眨眼,“左相说的……可是宣平王?”
左相当然没点头,就听见这小皇帝继续道:“王爷是朕的先生,时常、亲自教导朕,朕……相信他,左相不必、不必……”
还是太天真。左相半点没怀疑刘渊,他知道陆瑜蛊惑人心的功力,又是陆瑜亲自把这位从深宫寻出来的,新帝暂时被其蒙骗再正常不过。
“哎,老臣也不是针对宣平王。”左相叹气,“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总让宣平王主持早朝也不像话。何况宣平王有其本职,老臣担心他一心不能二用,操劳过度啊。”
刘渊怔了怔,似乎被他的话说服,露出惭愧神色,“都……怪朕身子太弱。”
“陛下无需自责,您尽快养好身体,就是臣等最大的欣慰了。”左相正色,凑近了些道,“不知陛下这自小到底是何种病症,太医有说过如何医治吗?若需要什么珍稀药材、天材地宝,尽管吩咐臣,臣等万死不辞也会为您寻来。”
其余人纷纷附和,小皇帝这身体实在太揪心了。
“太医说……”刘渊开口,在场大臣都竖起耳朵,“说朕是胎中带出的体弱,难以根治……”
大臣们都蔫了下去。
“但……”
大臣们又精神起来,双目放光。
“但只要朕平日衣食住行注意防寒防热……饮食清淡养身,少食多餐。”刘渊顿了顿,“还有心情得宜,不得动怒存忧,否则极为伤身。”
这个简单,一点都不难啊!左相激动之下猛拍大腿,仿佛见到了曙光,“那陛下听太医嘱咐就好,定能养好身体。”
刘渊点头,“朕自小也是这么做的,虽偶尔不小心时难免发病,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