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华伸了个懒腰,坐在他对面道:“我是个粗人,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就行,难为杜公子还想着问候我了。”
杜如风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打探。陈龙和丹青已经死去了这么久,可我们对干这事的人一无所知。我是怕夜长梦多,不早点抓住他,他就又多了分逃脱的机会。”
谢繁华眼珠子一骨碌,“谁说一无所知?不久前我推测错了一次,那是因为有人刻意要把我往错的道路上引导。”
杜如风道:“那么您现在意下如何?”
谢繁华道:“杜公子,不少人都以为凶手一定是一个遮遮掩掩,怕被发现的人。其实相反的,他可能是行踪最不鬼鬼祟祟、最能在陈家人眼皮底下光明正大走来走去的那一个。”
杜如风的脸上稍微惊慌了一下,“谢公子,我可不是杀人的凶手啊!”
谢繁华憋笑憋到腮帮疼,“我也没说你是啊,瞧瞧你先紧张起来了。”
杜如风的脸上掠过一丝懊恼,“谢公子,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来找你请教,你却在拿我开这种玩笑......要我怎么办?”
“好好好。”谢繁华道:“我不拿你开玩笑了。”他稍微凑近,“你别生气,我之所以会这样悠闲,是因为我确定了凶手是谁,并且打包票他绝对不会逃走。”
杜如风道:“为什么不会走?”
谢繁华摇摇扇子,“因为他毕生的心血都放在得到陈家人的认可上了,如果离开这儿,就意味着放弃了过去两三年所做的努力,你认为他会有这么傻吗?”
杜如风道:“不会——但这个人究竟是谁?”
谢繁华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杜公子,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那日我无意中发现陈皮子的腰间别着一个香囊,请问这香囊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吗?”
杜如风回忆道:“好像是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带着了,他比我们来分舵来得要早多了。”
谢繁华道:“那就没错了,杜公子,杀害你未婚妻还有陈龙等三人的,就是分舵现在的二把手,陈皮子。”
杜如风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谢繁华道:“先让我这么跟你说吧,陈皮子和荔妍是情人,这点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杜如风果然更惊讶了:“什,什么?”
谢繁华道:“而且,荔妍还是唯一一个在我们之前知道凶手是陈皮子的人。只是她不能开口说。”
杜如风道:“为什么?”
谢繁华喝了口茶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陈皮子威胁她,也许是因为她害怕,或者她还是爱着陈皮子吧。”
杜如风还是不解,“可是,陈皮子是个老实人啊,荔妍是个害羞的姑娘,怎么可能在不让人知道的情况下,和陈皮子偷偷私会呢?”
谢繁华道:“谁说是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呢?有一个人就知道,这个人就是死去的陈龙。陈龙早就知道陈皮子和前两位舵主的死有关,于是私下对他进行了调查。陈皮子肯定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对陈龙先下手为强。荔妍察觉到他的杀意,害怕被发现灭口,于是只能给陈龙等人寄信。而陈龙那天晚上在等的人,其实就是荔妍,可惜陈皮子先她一步,等到陈荔妍到的时候,等来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是一家烧着熊熊大火的客栈,埋葬了自己父亲的生命。”
“他死之后,荔妍伤心欲绝,对陈皮子再也没有半点念想,只想叫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她却不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