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握了握师父给她的信物,迈步走到镖局里头。
冷氏已坐到了天下镖局独一家的位置,但终归跨不过门第之别,因此装潢摆设只富而不贵。阿芜他们来时,正逢一趟镖回来,大掌柜正指挥着人,声音中气十足。
阿芜刚走近想拦下对方开口询问师父的事,对方先阿芜一步猛地转回身来,两人被吓得俱是一惊。面前女子虽美,可大掌柜似乎正在气头上,十分没好气地睨了阿芜一眼:“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师父……”
阿芜习惯只称师父,可人来人往,谁知道哪个是她师父。又加之今天碰到个脾气不好的,还没来得及等阿芜拿出信物,对方不耐烦道:“我怎知这里哪个是你师父。”
阿芜顿了顿,想到镖师们对师父的一贯称呼,拿出冷桓琅给她的信物想给对方看:“我、我找、二爷,他在吗?”
如今东都常远镖局的这位大掌柜并非冷桓琅提携,而是冷家大房、即冷桓琅的兄长手底下的人,大家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提也罢。冷桓琅带镖远去关外已有数月未归,私底下难免有人心思活络,如此情况下东都的大掌柜换了人当。
掌柜根本没仔细看阿芜的信物,鄙夷地挑高眉:“如何确定这不是你随手拿来诓人的破东西,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结巴,竟也想攀二爷的高枝嫁入常远镖局来?”
冷桓琅下落未卜,无论面前女子是否这与二爷有关系,大掌柜都乐得出往日在冷桓琅那没讨到好的恶气。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一柄带鞘的剑直接抵在了他的腰间。江岑原站在阿芜身后,听到对方出言不逊,当即迈步站在阿芜身前。
“我劝你最好仔细看一眼姑娘给你看的东西,想清楚了再好好答话。”
镖局内一众武艺高强的镖师,偏偏谁也没有看清江岑到底是何时出手的,显然对方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但江岑此举无疑在挑衅常远镖局的声望,霎时所有的镖师都围拢了过来。这样大的阵仗,江岑却纹丝不动,察觉到阿芜的目光,江岑对她道了一声“姑娘安心”。
这当中被剑抵着的掌柜是最不好受的,不由隐隐后悔。
“两、两位是什么人?可有什么事?”
江岑扫了一圈左右,收回剑说道:“我乃容王府人,今日有事问你的是我身边这位姑娘,方才你分明该听清楚了。”
江岑报出身份,有一瞬间室内皆噤了声。容王是何等身份,更不提常远镖局能有今天地位很大一部分还是得了容王青眼。而江岑生得周正,身形笔挺,衣服下持剑的手臂隐隐显出肌肉,是容王身边侍卫的可信度很高。
大掌柜脸色发慌,当下内心后悔极了,可这次不待他开口,旁边已经有人回答:“自二爷到关外,我们便与他失了联系,半月前已经派出一波人手去找。”
虽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可却没有为阿芜带来好消息。阿芜黯下眼神,又问了对方诸如“去了何地”、“几时去的”这些问题,这次说得格外缓慢,听不出明显的结巴。得到答案后,阿芜心中担心比在江州时更甚。
掌柜擦了擦汗,讪笑说道:“我们绝非瞒而不报,能告诉两位的实在都已说了。”
江岑看向阿芜等她示意,阿芜轻轻点头,江岑便替她回道:“姑娘是冷二爷后辈,亦是王爷座上宾,你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