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终是忍不住,指尖从阿芜耳畔边的云鬓略过,权当解一解想要碰阿芜温软长发的相思苦。
“好阿芜。”他笑叹。
之后亓晏替阿芜收拾好了桌上摊着的医书,两人在医馆一众人迎送的目光下双双离开。马车上,亓晏想到了早时长宁说的话。
“阿芜。”
“嗯?”阿芜偏过头来。
“只想叫叫阿芜。阿芜今日比往日还好看,白日有事离开得匆忙,竟没好好再看看,旁的人都有机会看了你整一日,我只好在这会多看两眼补回来。”
帘子遮着半面黄昏,剩余的全流连在阿芜的脸庞上,亓晏也将一腔心神都投注在她身上。阿芜听了亓晏的话突然笑起来了,一双长睫像小扇子似的。
“阿芜笑我说的话?”亓晏也笑,“能讨你开心,却也不亏。”
“你呢?”阿芜清亮亮的眸子瞅着他,“你、为什么不、不做新衣服。”
“我若也穿了新衣,阿芜会再多看我几眼?”
阿芜脸上犹带着盈盈笑意,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亓晏面前比划了一下。得了亓晏一声故作无奈的叹息:“论容貌,我是不敌阿芜好看。”
阿芜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论相貌,亓晏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论待她好,也是这些年里除了师父外第二好的。
马车外的江岑与长宁浑不知里头两人就一件新衣,竟能一路聊到了家。
当晚晚膳时分,亓晏特地当着阿芜的面,要长安今晚嘱咐宫里绣娘连夜赶制他不知怎么就缺了的一件新衣。
不出几日,容王也多了一件今年头里的新衣裳。
阿芜在容王府住得十分开心,就像亓晏当日对阿芜的许诺。唯一让阿芜放不下心的就只有依旧杳无音讯的师父。阿芜去问过一次亓晏,亓晏没有敷衍阿芜,对她保证:“我差人寻着常远镖局给的讯息去关外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偏巧也巧,亓晏之前让长安留意大理寺那头的消息,而长安今日带回来的有关江州案的消息里也和常远镖局扯上了关系。
替周秉记账的账房那搜到了一本账本,上头清清楚楚写着贪下来的漕盐周秉特地运去他地换了银两,再用银两买了玉石,每次都通过常远镖局,押送到了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