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也。阿芜说你是她的师父,怎么,你还能教她医术?”
半昏半沉间小徒弟的脸浮现在眼前,冷桓琅才知那不是他的错觉,病中也冷硬的脸庞流露出三分讶异及三分担忧。
“阿芜她来东都了?”
他知道小徒弟的性格和她那晕车的习惯,江南离东都千里万里,一路舟车劳碌,她怎么会来。
崔胜收拾东西:“是啊,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跟着容王,容王待她好得不得了,塞给了我让我教她。”
崔胜话音刚落,床上的男人就猛地一掀被子欲要下床,崔胜拦了两下都没把人摁回床。
“你还真以为你的命是铁打的啊!”见病人不合作,崔胜一身暴脾气跟着上来了,骂不了他那徒弟,这师父却是没顾忌地骂。
冷桓琅揉了揉眉心:“阿芜呢?”
“原本担心你,死活不肯走,容王来了把她带回去吃饭了。”说着,崔胜又想念起容王府厨子的好手艺了。
冷桓琅静默了一瞬。
“你让阿芜来见见我。”
半晌后,冷桓琅又说道:“她在你这学医,乖不乖?”
崔胜列举了一大堆阿芜古里古怪的脾气,最后顿了顿说道:“虽未得人教,却是个好苗子,人也纯善,就是几次待病人下手都太重了些,这要改改。”
冷桓琅应了一声。
“是我对她不起……她能和你学医,这也好,你烦你多关照她。”
崔胜心里腹诽,这师徒两个都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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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得到消息后忙不迭要去。亓晏道:“我送你。”
不过到了冷宅冷桓琅的屋前,亓晏却很体贴地让阿芜一个人进去,留给两人充裕的相处时间。只是眼见着阿芜进门后,亓晏的脸色带了几分沉色。
阿芜那心心念念的师父回来了,他就要暂排到后头去。可他尝过阿芜只看着他时的甜头,哪里咽得下这份酸涩。
明知要心甘情愿,愿打愿挨,可意难平。
冷桓琅刚换完药,一番折腾下来脸色带着苍白。阿芜在床榻前刹住了脚步。
师父黑了,瘦了,没以前那么好看了。阿芜扁了扁嘴,又心疼又难过。
冷桓琅和阿芜开口说的第一句是:“这次没有给阿芜带桂花酥的和医书,阿芜莫恼。”
阿芜摇了摇头,一滴眼泪跟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