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想对方该好生休息了,便替她拉下幔帐。
一只玉白的手却穿过帐子拉住阿芜,里头人柔柔的声音传出来:“姑娘你之后还会来吗?”
<<
洛闻光见阿芜出来,连忙问:“如何?”
阿芜道:“涂涂、了药,睡了。”
短短三言两语如何解洛闻光的担忧,可旁人面前他也知不该折了琴欢的自尊,纵有千言到嘴边也都变成了:“多谢,我送你出去。”
洛闻光送阿芜出了长乐坊,替阿芜主仆叫了马车送她们回鹤寿堂,阿芜临走前,他又叫住阿芜再次道谢。
“今日当真多谢姑娘你了,还请问名姓。”
阿芜拎着裙瞅了他一眼,低声说:“阿芜。”
洛闻光还不知芜是哪个芜,却也足够他奇怪阿芜没有姓氏。
等马车驶起来,阿芜掀开帘子看到洛闻光依然在原地。马车又开始晃得阿芜难受,除了王府的马车,剩余的都叫阿芜遭罪,偏偏身旁两个侍女忿忿地说起来:“这人也太过分了,长乐坊住的可、可都是供官员们狎弄的,竟然叫我们姑娘来给这样的人来看病!”诸如此类,为阿芜抱不平。
阿芜难受,垂着眸子缩在一旁:“回王府,我不、不想去鹤寿堂了。”
当日,这两个侍女便被长安发配了浣衣的苦活。
“总管,求求您!我们错了!”长安要笑不笑的模样让王府这些下人惧得慌,连求饶都是颤颤巍巍的。
“我们想拉住姑娘不让她去那种地方的,可是姑娘不听我们的劝,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长安呵笑,拿手背拍了拍其中一个的脸蛋,睨着人时又恢复成面无表情:“既劝不住姑娘,就该反省自己,而不是把错推脱到主人身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思别太多。”
让人把这两个不安分的女子撵出梧桐苑,长安当即选了另外两个年龄稍大些、在王府中做了多年事,安分又细致的婢女到阿芜身边伺候。
原是要去王爷那复命的,但长安心念一转,步子悠然地往另一边去了,免得打扰了王爷和阿芜的二人独处。
阿芜身上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无比关切她的亓晏的耳目。对于阿芜去长乐坊这一事,亓晏明面上未和阿芜提起一句,十万分关心都在她晕车的毛病上。阿芜缩在美人榻上,小脸惨白还未缓过劲来,叫亓晏心疼不已。
接着他便注意到阿芜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手腕,说是诊脉不像,指腹在手腕上不断地揉按着。
亓晏脸色一凛,立刻拉开阿芜的手,见没有伤口,紧着的心才略微放松。
他低头问:“怎么了?”
阿芜近日在学穴位针灸,让她寻出了个缓解她晕马车的法子。她把手腕摊开给亓晏看,指其中一处,道:“这是内关穴,摁、摁这里可缓解胸闷呕吐等诊。”
有些东西光光靠自己摸索是永远学不来的,穴位便是这么一道,在鹤寿堂,有了崔胜手把手教,阿芜在这一块可谓进步神速。
亓晏真心实意地夸奖:“阿芜好生厉害。看来离超过崔御医成为当世医术第一的日子不远了。”
阿芜却皱了皱鼻子,拍了亓晏的手臂一下。之前亓晏逗过她叫阿芜发现过一次后,阿芜便明白,亓晏虽不会骗她,却是会逗她的。才、才识得一处穴位,怎么就能追上崔胜了,尽乱说。
亓晏笑着捉住了阿芜的手,有样学样地替阿芜揉起来。
“如何?阿芜,我学得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