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意义上,“虹化”是指藏传佛教高僧的一种离世方式,从字面上可以解释为——临终之时,身体与灵魂化作一道长虹消逝,本地不留一丝蝉蜕。
高级意义上,“虹化”而去的不仅仅是肉体和灵魂,也可以是其思想、其身体、其记忆的某一部分,比如身体离去而灵魂永存、灵魂离去而记忆永存、身体灵魂全部存在而将所有人对其认识消除……大部分人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对于“虹化”的高级意义听都没听过,只是将其当做了一种超乎世外的个人行为。
之所以要举办“虹化法会”,其根本目的,就是用藏传佛教高僧的精神力量,将依附于电隼体内的“猕猴种人”逼出来消灭掉,还电隼本来面目。
这种做法相当复杂,但电隼对于北方大国太重要了,安全部长不得不采取这种前人根本没有尝试过的方法。由此可见,屠涅斯基果然是一个相当执着的人,只要决定下来的事,即使毫无胜算,也要顶风而上。
“不必多解释了,那不是人类的语言能够解释清楚的。”我阻止鹰后说下去。
假如一件事连她这种外行都能进行阐述,而且说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那么这件事根本不必有劳藏传佛教的高手了。
鹰后苦笑起来:“是,没错,龙先生,我按照自己的知识结构去理解这件事,最后发现,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部长大人安排的事,根本不是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医学领域的知识能够容得下的。”
“部长大人应该快到了吧?”我问。
鹰后看了看腕表,轻轻点头:“是啊,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能——”
我打断她,向着会议室右上角的摄像头指了指。
“这个,这个……”鹰后尴尬地笑起来。
“部长如果到了,就请出来见面聊。”我说。
大家都是行家里手,我能猜到,此刻屠涅斯基正在监视器后面监听着我和鹰后的谈话,一边看我的表现,一边揣摩我的心思。这是间谍机关常用的手法,早就屡见不鲜。
“好,我去看看,我去看看。”鹰后站起来,快步走出去。
我闭目沉思,根本不去理会屠涅斯基的小伎俩。
如鹰后所说,如果虹化法会不管用,电隼就危险了。
那么,虹化法会能不能起作用?这是一个天问,没有人能回答。
我阅读过大量的藏文典籍,其中对于虹化法会的力量语焉不详,很多成功的例子都是来源于遥远的时代,根本没有事实证据来证明其真实性。
“屠涅斯基请哪里的高手来进行虹化法会?”我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如果请到的都是高手,对藏密的理解精深广博,也许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将电隼从死亡边缘救回来,把北方大国这场政治、军事上的大灾难消弭于无形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向着摄像头微笑。
“部长大人,我有些新想法,开诚布公谈谈吧?”我大声说。
时间宝贵,我不想端着架子跟对方兜圈子,一切都以解决问题为重。
门一开,一个双眼深凹、眼神凌厉、下巴尖削、身材干瘦的小个子男人走进来。
我在媒体上多次见过此人,正是北方大国的大特务头子屠涅斯基。
“本来,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但鹰后说,你有一些新想法,能够带来新启迪。好啊,很好,请说说看?”屠涅斯基没有落座,也没看我,平平淡淡地说。
我没有着恼于他的轻慢态度,立刻回答:“我要见部长大人请来的进行虹化法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