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苗头不对,我们就撤,这些肯定事先和他们说清楚。”他最后补充道。
……
太阳西斜,河边流水潺潺,水稻虽然都死去,但视野广阔的半平原地形依然显得风景优美。
车队一部分停在树林旁,一部分驶入稻田,压出几行车辙印子,车顶上绑着几辆自行车,逆着在路面上光剪出奇形怪状的影子。
“听说你下午救下了一个叫妍丽的女人?”擦枪的功夫,田濛忽然出现,带着一脸八卦神情道。
“算是我们一起救的,梁欢还给她包扎了。”余念淡淡道。
“我下午和她们这儿的人聊过了,你知道吗?她是做那个的!”她神神秘秘说。
留守在车队,几名队员干脆和那几名洗衣服的女人聊了起来,原本打算打探情报,但对方哪里肯相信他们,只好散了。
但田濛难得能找到其他的同性聊天,话意正浓,这些女人不需要四处奔波,干活之外多得是大把大把的空闲。
于是半小时后,田濛就很轻松的得到了海量八卦,顺带就附送了和妍丽有关的信息。
告诉田濛这些故事的女人也是个外地人,之前在潮shan打工,灾变爆发后带着孩子四处逃难,来到这里被一个陌生男人救下,这男人是粮帮的一名成员,她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两个人看对了眼干脆在一起了。
哪想到丈夫平时都很好,几杯酒下肚后喜欢动手,这女人拖着个5岁大孩子挣扎过了段日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知道男人们出门都要干些什么,不是砍丧尸就是砍人,加上灾变带来的创伤,心里苦没处说,也就由他去了,有时候出门躲一躲,有时候就留着照看他或者干脆一起喝两口,结局经常是两人抱着一起哭。
洗衣女丈夫除了打老婆之外,不时还会透露一些粮帮的事情。
“这里的人哪个肚子里没点苦水,随便拉一个都能讲几天几夜。”这话田濛太认同了。
“你知道吗?就刚才那个带你们人走的那个女的,以前是做那个的。”
等另外一名洗衣服的女人离开后,她压低嗓门儿说道,如果余念听到这句话,就会发现这声音和田濛的语气如出一辙。
妍丽的故事又是另外一个悲惨故事了。
妍丽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地下从业者,如果这样说得还不够清晰,具体有妓女、小姐、娼、鸡、婊子等多种称谓。
妍丽就是她们。
通常出于互相尊重的缘故,末世中除了很熟的关系,否则都不会过分打探对方的过去,但出于某种不幸的巧合,或许是幸存者中有某个人曾经光顾过妍丽,在来到银马的几天后,妍丽的身份就被泄露了出去。
如果只是个普通谣传也就罢了,毕竟这份工作的性质很难被证明,你可以指控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做过这份工作,但谣言中非常清晰的一部分指出:妍丽的后腰有一处玫瑰花纹身,并且附带了详细的工作地点。
于是妍丽的身份被坐实了,更无从抵赖,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她也不可能找出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些人的脸她不想记得。
那些鄙视、轻蔑、把她视为下贱肮脏代表的眼神她并不十分在意,在来到这个幸存营之前的很多年,妍丽就见过太多次了,在警局,在那些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眼中,在那些居住过的邻居身上,她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这些眼神与对方大脑内清晰可见的想法都无法再伤害到她,更不可能攻破她满是疮疤的心房。
但是,末世前虽然她遇到过无数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