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的视线一下集中过来。
他一愣,许是想起家丑不可外扬,只得憋住下一句话,阴沉着脸走过去。
骆泗转身,朝怒气冲冲的秦父扬了扬酒杯,当做问候。
那人却不吃这一套,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骆泗没听清,灯光将那双瞳孔染成棕色:“您说什么?”
秦析看不得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顿时面容都扭曲起来:“基金会基金会,什么慈善基金会!还搞这么大排场——”
他布满皱纹的手在颤抖。江苘赶紧捞起来,放在手心摩挲,脸上写满心疼。
秦析重重咳嗽几下,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低声说:“你是当真想气死我这个做父亲的,要把家产挥霍光?!”
江苘配合着,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光:“小洲,你讨厌我,我知道。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以秦家的家底做为要挟,来伤你爸爸的心呀!”
骆泗:“……”等等,谁说我做慈善和你有关系了?
这边气氛不太好,众人见秦老爷身边的女人抹泪,都好奇着不愿离去。
邵天宁鼻子一紧,闻到陌生女人身上浓烈的脂粉味,他皱起眉,往后退了半步。
他一动,正好被秦析注意到。秦父眼睛一瞪,厉声道:“他是谁?”
骆泗没意识到危机来临:“我养的一个孩子。”
对面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几秒后,脸上渐渐写满不可置信。
他来回看了二人几眼,脸色突然涨得通红,手一伸,几乎戳到邵天宁脸上:“你把靖嘉赶出公司,就是为了这么个小杂种?!”
邵天宁皱眉,条件反射地伸掌,“啪”的一声,打掉了面前这只保养得白皙的老手。
“你!”秦析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挑衅,脸色一变。他后退半步,任惊惶的江苘扶住自己后背,被拍得通红的手还坚定不移地指着少年。
“反了天了!秦戟洲,这小杂种难道是生下来就没妈,还要你亲自养着?没人要的东西……”
随着不客气的话渐渐流出,骆泗神色也冷下来。
没想到秦老爷会说出这种话,他上前一步,挡在邵天宁面前:“如果您只是想来搅局,大可把我的请柬丢掉。”
他平时都穿唐装,看起来慵懒无比。今天却穿了西装,衬得那双凤眼越发冷冽。
这副身体不高,却正好能遮住秦析面前的灯光。秦析面上一僵,反射性地后退了半步,又强撑着站稳。
“我说错了?你情愿把这种小废物留在身边,也不让靖嘉进自家的公司?秦戟洲,你不尊重你江姨就算了,真是一点亲情也不顾吗!”
骆泗脾气好,可也不是没脾气。被秦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眉头一皱,气势瞬间凛然。
旁人见秦大少脸色不佳,纷纷埋下头。他们都是商场上的老对手了,哪能不知道秦戟洲这表情意味着什么。
“爸。”骆泗开口,话语中有淡然的意味,却偏偏让人不敢忽视。他守在少年身前,第一次完全发挥出大反派的气场:“如果你再说一句,江靖嘉的股份,就别想要了。”
邵天宁抬头。他像是才认识这个人一般,眼中闪过细碎的光。
“你!”秦析听得胸闷,右手捂住胸口。江苘表情也难看起来,岁月难辨的一张脸上几欲落泪:“小洲!”
看到她这模样,骆泗的腰腹就隐隐作痛。他不着痕迹把手搭在邵天宁肩膀上,不想再参与这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