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馥郁香气仿佛近在鼻尖,身后追赶的人似乎心情颇好,沿着血迹闲庭信步般走了一路,一曲四小天鹅已然从舒缓的前调奏响到欢快激昂的高潮。
“佣兵先生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
“难道是我招待不周吗?”
“......”
“跑累了吧,佣兵先生不想坐在椅子上歇会儿吗?”
“......”
奈布完全不想理他,他翻过一堵断墙,极快地扫视一眼:枯草,乱石,还有一堆木桶堆成的废弃物。
地窖不在这,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耐住躁动的心跳和想把身后衣冠楚楚的混蛋绅士按在地上锤一顿的强烈欲望。
谢天谢地,他还记得逃生规则强大的不可抗力。
“佣兵先生想看看玫瑰手杖吗?”
“......”
“艾玛小姐和另一位女士,让我想想,是叫艾米丽还是艾丽儿来着,她们可是很喜欢我的怀抱呢,不想试试吗?”
“......”
“佣兵先......”
“人渣!”
“......哈?”杰克惬意轻哼着的旋律戛然而止,眼中满是错愕。
“禽兽!”
“等等,我......”
“阴险狡诈的无耻败类!!!”奈布拉下兜帽,眉头锁紧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咒骂时带着深恶痛绝的愤怒,看起来憋很久了。
他越说越气,索性弯腰抽出藏在及膝长靴中的短匕,手腕翻转,锋利的刀芒包裹在气流中,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目标——明明只比他高半个头还特意带着高礼帽以至于视觉效果上看着比他高一个半头的杰克。
连身高都是骗人的,虚伪至极的英国佬!
“我......”做错了什么???
匕首和同样金属制的钢刃碰撞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刺耳躁鸣,惊散了停驻在褐色岩石上看热闹的一群红眼乌鸦。
杰克话还没说完,眼睁睁看着奈布纵身跳下小木屋前的地窖,握着玫瑰手杖呆在原地,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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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大写的be了。”
瓦尔莱塔透过庄园六菱形的玫瑰窗,看见失魂落魄在花园修剪玫瑰的杰克。
原本赏心悦目的整片玫瑰花田以杰克为中心,突兀地缺了一块,空缺的形状被修剪得只剩绿色的枝叶,依稀拼凑成一颗破碎的心,在周围火红热烈的玫瑰的包围下显得落寞又凄凉。
联想起今天的逃生者名单,瓦尔莱塔叹了口气。她数了数背囊中的蛛丝数量,完全足够应对明天的庄园狂欢,放下心来,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一沓带着粉红色气息的纸,分成差不多厚度的八份,铺在地上,淡定提笔:
【“您还是忘不了她啊,伯爵大人。”】
【三月的曼彻斯特犹如浸泡在水雾中,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恼人的潮气,细密的水珠一层层从墙上沁出,大理石雕水刀纹的地板也是湿漉漉的,奈布倚在门边,娇小的身影几乎掩埋在雾气中。】
【“我的姐姐,玛尔塔·贝坦菲尔,是世上最优秀的女人。”他想起那个有着“战争玫瑰”之称的姐姐,或者说她英姿飒爽的身影从未从他脑海中消失过一瞬,相比之下,从战场负伤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