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齐格飞去安排马车,你先去收拾一下,带走你想要带走的一切。不要顾及,我不会收回你任何礼物,如果能够让它们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我很高兴。”
望着莱昂内尔离去的背影,温莎突感内心一阵刺痛。那感觉和他在小时候被纺锤的针尖给刺破手指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针尖刺入的是他的心脏。
原本温莎还以为,莱昂内尔会对他有所挽留,但是对方以极快地速度安排好马车,还亲自把他送到大道上。夹道栽种的行道树依旧和来时没有多大区别,它们是沉默的守卫,默默地看着在树荫下发生的一切。莱昂内尔在行道树下给他的那个吻,好像就发生在刚才,又好像发生在几个世纪之前。
温莎懒散地靠在马车上,只带走了自己来时穿的那套旧法袍。不过他把莱昂内尔送给他的新法袍穿在身上,只是没有收下那条腰带。莱昂内尔跨坐在雪鬃上,如同护卫一般护送着马车。
马蹄嘚嘚,打破夏日宁静。圣骑士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旁,温莎只要扭头就可以看见他,但他一次扭头都没有。他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垂着头,突然丢到他大腿上的一整袋金币,把他纷乱繁杂的思绪给拉回现实。
“请带上这个。”丢钱的人是莱昂内尔,他俯低身体,凑在车窗旁,“这是第一笔赞助金,此后每个月我都会差人给你送来。希望你能够好好利用这笔钱,作为资助人,我会履行诺言,希望你也是。”他说完还未等温莎回话,立即在马背上坐直身体,“让齐格飞送你回朱诺斯,避免人多嘴杂。我就先送你到这里,再见,艾德里安。”
抬头看向莱昂内尔,看他用双腿猛夹雪鬃,调转马头慢慢地向秋叶湖别墅的方向走去。雪鬃低垂脑袋,雪白的鬃毛几乎要拖到地上去,而坐在它身上的骑士也垂着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垂头丧气。
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使温莎的呼吸都难以顺畅。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冲动,让他从车窗里探出身体,冲着骑士的背影大叫:“莱昂内尔!”
莱昂内尔勒住马,转身询问:“怎么了,艾德里安?”
“我忘了东西。”温莎说,“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