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去,这不放暑假了嘛,送我侄女回她爹那。大爷鼻子灵,袋子装了些粽子。上次她爹娘回来,说家里粽子好吃,我娘包了些带去。”
梁元福说是说,却没有开袋拿出来分的意思,都不认识,给什么给。他坐车可是花了钱的,还比别人多给了五毛,他家行李多。
王婷无聊,开了一包糖果,跟大白你一颗我一颗吃着,后面还吃出花样来了。她往天上丢一颗,大白伸着脖子追着吃,一人一鹅玩得很嗨。
她们占的位置都快赶上四五人了,有好几回王婷也有扔偏了的时候,大白不得追着吃啊!也就车上没几人,照她们这么玩,大爷早赶她们下车了。
大爷看了王婷一眼,难怪这姑娘长得白净,原来是城里人,难怪了。
车上那几个人也看了王婷好几眼。
说实话,这几人心里不太痛快,这年头自家娃一个月都吃不了几粒糖果,说起糖果流口水。看看人家,多富裕啊,不但人吃,连鹅都有糖果吃。
王婷大白两个都不知道,他们俩个吃糖果遭人嫉妒。
八十年代,还没有流行去外省打工的,最远的就是在省城找份事做。火车上空荡荡的,一节车厢坐了几十个。不像九十年代,那就是疯狂的时代,外出打工的人就跟逃难一样,火车上那是人山人海,过道厕所都是人,凡是能站的地都有人,连座位底下都趴有人。
从车门挤不上火车的,就从窗口挤,挤不死人就行。面贴面,背对面,一点缝隙都没有。那才看着恐怖。
上了火车后,梁元福让王婷坐着,不用她动手,行李他给放好了,然后婆婆妈妈叮嘱她一大堆注意事项,比老妈子还啰嗦。
王婷边听边点头,一点也不嫌烦。倒是她后面坐的一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梁元福,等他下去了,自来熟趴过来问她:“你哥跟你是感情真好!”
语气含着羡慕。
不想这时变故顿生。
“就是她,就是她,抢了我的鹅。”那女人指着王婷哭泣,“那鹅就是我弟弟的命根子,是我的弟弟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养大的,每天天不亮赶着鹅去外面吃草。我弟弟才四五岁啊。要不是我娘生病了,为了替我娘看病,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实在是没办法,才想着卖这只鹅的。这次出来,就是带到城里买了它。谁想到啊,我一下火车,这个女人突然从后来过去抢我的鹅……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啊,这是不让人活路啊!”
王婷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那是我小舅。”
那姑娘尴尬哦了声,不说话了,退回去坐好。
一个人坐车很无聊,王婷不想看书,更不想睡觉,在火车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副牌,跟大白打着玩。一人一鹅,喊牌是声音不大,他们隔壁前面都没人,没人发现。
后面那姑娘也是人闲不住的,听到前面的声音又趴起来看,看到一只鹅在打牌,‘啊’惊叫起来,那眼瞪得有铜锣大。
王婷大白同时面无表情看她。
王渊的目光在人群脚边扫来扫去,没有看到大白的影子,正要问女儿大白在哪里,就见女儿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怀里抱着的大白鹅,下意识被大伙忽略了。
那姑娘知道闯祸了,立马闭上嘴,但看大白的目光好奇又惊奇。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到会打牌的鹅。
大白问王婷,“被看到了,要不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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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白了它一眼,别动不动那么血腥,她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信!
两人不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