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祝小四,你就是个待在象牙塔里的小孩,没长大的。根本看不清这个世界。”
祝随春觉得自己被看透得体无完肤,她的确,除了高考成绩不错进了c大外,没有别的,任何可以拿得出手得事值得一提了。她这之前的大学一年,全然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现在说出要当调查记者这种话,听上去也像是天方夜谭了。
她好像,的的确确是过着很平常又浪费的生活。
祝随春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哽咽,她不服输,“可是宋老师做到了!”
宋欲雪,宋欲雪,宋欲雪。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宋欲雪比她祝舒雅高上一头呢?明明拿了记者首奖的是她,明明最先爬上现在的位置的人是她,明明混的最好的,也是她。可是她的老师,同学,都觉得宋欲雪比她优秀。难到理想主义就注定高于现实主义吗?
“你宋老师当年和我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和你一样?”祝舒雅出言嘲讽。一想到她曾把宋欲雪伤害,一想到这样一个人曾经对她低头,她就有种变态的快感。
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不断地拼劲全力在自己姐姐面前维护宋老师和自己刚刚燃起的理想的随春,无法接受自己姐姐和宋老师恋爱过的事实。她的眼眶里已经有眼泪打转了,似乎一眨眼就能齐刷刷掉落。
祝随春不可思议地问:“姐,你和宋欲雪?”
一上头把秘密说出了口。祝舒雅一个头比两个大,她拎包走人,结完账的她在店门口犹疑了很久,却又重新回头,找上了自己的小妹妹。说到底,还是那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啊。
祝舒雅抱了抱失神落魄的随春,似警告又似安慰:“其实小孩也挺好的,可以的话,就一直做个小孩吧。”反正她有避风港,不像她,不长大就只有被社会淘汰。
祝随春摇了摇头,她从祝舒雅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金鼎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漫步在河边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宋欲雪打的电话。
她这一两天接受的连贯攻击实在太多了,她急于需要一个安慰。
当宋欲雪抛下同老师的聚餐和下午茶会谈赶过来时,随春正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她朝宋欲雪伸手,昂着头,奶声奶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