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消息如果是顾从礼发过来的,那么晚一分钟看到,时吟都肝疼。
看着那个红色的小小的阿拉伯数字1,时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小心肝颤颤悠悠地点开。
早上七点半的消息:
再看表,十点了。
时吟屁滚尿流地爬下床,飞奔到衣柜前拽了套衣服出来套上,梳子随手扒了两下半干的头发,拉起包就出了家门。
《赤月》是摇光社旗下月刊漫画,她家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到那不到十点半,也可以假装自己其实起了个大早,优雅地喝了早茶才过来的。
巨大写字楼玻璃幕墙映着碧蓝天空,门口立着大大的alkaid字样logo,时吟不是第一次过来,前台也认识,给顾从礼打了个电话,领着她到了漫画部的楼层会议室。
她进去的时候,顾从礼已经在里面了,面前一张牛皮纸袋。
他视线落在她半湿的发梢半秒,移开,朝前面沙发里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
时吟在他对面坐下。
“你这个不行。”顾从礼开门见山道。
“嗯?”
“题材还可以,也不是头一个,想画出新意要下功夫,设定相对出彩,但是故事核很单薄,再扩一下,”他闭了闭眼,揉了下眼角,“而且分镜问题大,节奏可以变一变,回去改完再那给我看。”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对她说这么多话。
时吟靠坐在沙发里,单手撑着脑袋,指尖一下一下点在脸侧。
她其实听得认真,一边思考一边皱了下眉:“主编,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拿稿子来您帮说一下,不然就这样说有些地方还是会不太懂。”
顾从礼没说话,将面前袋子推给她。
时吟拉过来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看,愣住了。
是她新连载的分镜草稿。
昨天晚上她传过去的三十四页,被他一张张全都给打印出来了,上面很多红笔划出来的圈圈框框,还有一行行的字迹批注。
而他早上七点多给她发的信息,就是说明他通宵了一晚上,把这些都看完了,每一张都很详细的标出了问题和需要修改的地方。
她愣愣地抬起头来。
顾从礼微微前倾着身靠近,白皙修长的食指抬了抬,点在纸面上,淡淡看着她:“这样懂了吗。”
……
时吟恍了下神。
仿佛又陷进了之前那个梦境里,滔天的巨浪卷着她穿过了时间的横轴,回到学生时代,回到了高中时的那些熟悉的下午。
摆满了石膏像和静物的空旷画室里,顾从礼手里捏着铅笔站在她背后,脊背微弓,长臂前伸,垂着头认真又专注地帮她改画。
鼻尖嗅到的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感受到的是他几乎贴上她通红耳廓的小臂的温度。
她坐在画架前,有种被他圈在怀中的错觉。
一片寂静里,男人清冷低淡的声线混合着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带着浅浅的鼻息,在她耳畔一层一层暧昧低荡开,
“这样懂了吗。”
时母立刻怀疑道:“你是不是上课玩手机被老师没收了?”
“……”
时吟觉得很委屈,她上课没玩手机来着,莫名其妙就被没收了。
她连忙否认。
时母还不信:“那你怎么不用你自己手机跟我说?说完了再不用不是也一样吗?”
“我为了防止自己抵挡不住诱惑把手机锁起来钥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