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是要防什么?莫非姨娘早就知道令狐月这腹中的孩子守不住?还是说,这个孩子压根儿就不是太子殿下的?”令狐沉玉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满是鄙夷地凑近张氏:“所以说,闻香之故不过是个圈套,姨娘的真实目的是在一箭双雕,乘机栽赃玉儿吧?”
“你——”张氏闻言又惊又急,随即噗通一声跪行至令狐弘跟前:“老爷明察,月儿生性善良,怯懦,万万不敢有心嫁祸于玉儿,失去孩儿月儿已是生不如死,哪有母亲拿自己腹中孩儿做赌注的,还请老爷为月儿做主啊!”
元氏的眸中闪过一丝亮色,看向令狐沉玉的目光喜怒参半,这个鬼丫头,危难关头还知道倒打一耙,虽说那令狐月不至于真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可眼下却难证明那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若按照令狐沉玉的歪理,这畏罪灭亲的手段倒不失为她绝处逢生的又一大转机。
令狐弘微蹙着眉宇没有说话,令狐沉玉的狡辩不偏不倚刚巧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隐隐被自己忽视的一个环节,大夫虽能验出月儿有孕,但却验不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昨日正堂内太子殿下的态度还历历在目,对月儿,太子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热情,反倒是对这个一再挑衅,出言无礼的玉儿,他貌似更多维护,甚至不介意玉儿**之事执意要娶,种种关系眼下想来,实在是令人费解。
令狐弘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划过令狐月,紧簇的眉头暗示着他此刻的疑虑,
“爹爹。”一直沉默在侧的令狐月突然抬眸看向令狐弘,眼中泪光未尽,悲痛欲绝:“爹爹若是怀疑月儿,不妨查询月儿这数月的出府记录,除去两次入宫,还有此前找寻玉儿,月儿从未曾踏出过府门半步,太子看重月儿,曾经试问月儿是否愿为太子妃,月儿尊重爹爹,爱护玉儿,不敢有半点僭越之心,而今得一妾室,月儿已是心满意足,又怎会此刻徒增妄念,陷玉儿于不仁不义之地,还请爹爹明察,还月儿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不光是令狐弘,就连一旁的张氏都微微有些发怔,处惊不变,淡定自若,令狐月的这张脸当真可以当面具了,若非自己此前已经知晓了内幕,知晓月儿与太子之间不过一场闹剧,否则眼下还真的会以为太子对月儿情深意切,想要立她为太子妃。
贺虎此刻已然到了门外,正要入内通报,却被身后的姬沧给拉至一边,掩口示意他莫要说话,贺虎心中一怔,虽知如此不妥,但碍于身份,也只得作罢。
“瞧着月儿眼角泛青,唇色暗红,不知所中何毒?”元氏淡淡地一句使得堂内的气氛陡转,张氏心中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困惑。
原本正要反驳的令狐沉玉被元氏的突然发声给逼的将话又狠狠咽了下去,随即一脸不解的看向元氏,她搞不懂,这个时候,母亲不帮着自己打压令狐月,怎的突然关心起她所中何毒了?按理说,依着母亲的做事风格,怎么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丫头受罚而无动于衷,若不是自己恰巧赶回阻止了用刑,否则就按照之前家丁那个打法,闻香就算不死也是残废了。
“回夫人话,这个具体是何毒,大夫也未曾说明,只说不像是本土所有,可能来自西域。”张氏随之跪直了身子从容道。
“来自西域?”元氏瞧一眼张氏,似笑非笑道:“闻香乃府中一小小奴婢,二夫人以为她有何本事能得到如此稀有之物?”
“这——”张氏一时语塞,看向元氏的眸子不觉隐隐有了一丝戒备,元氏见多识广,她懂得的自己却未必知晓,目光不觉偷瞄向堂上坐着的老爷,果然,老爷的神色渐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