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马车停了。
她的笔刚落纸便遇上了急刹车,好好的一横变成了一座奇险的山峰。唐思卉大有不问完问题绝不下车的坚决决心,可马车的帘子却被人掀开了,一名藏玉山庄的仆人热情似火地将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比唐思卉还要欣喜地说:“唐大人,您的朋友来了,现在在厅里等您呢!”
唐思卉:……有话好说,麻烦把热情的火焰移开一点,要烤到我眼睛了。
她实在对藏玉山庄这帮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接受不能。
唐思卉还未走近大厅,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厅中。
纵使风尘仆仆,白玉堂也从不愿意改一改他的穿衣风格,走到哪里还是那股骚气的花红柳绿,他的身上就没有出现过一次单调又低调的色系。只是好在他的审美不错,又带着一股风流倜傥的潇洒意气,就算穿着松绿的花氅,配上那张脸,便是鲜活灵动的少侠风采。
他乡遇故知,哪怕这故知素来和她不对头,但唐思卉还是忍不住泪眼汪汪,就要飞奔过去,向白玉堂哭诉一通今日份的委屈,再让他为自己打抱不平。
然而她的起飞还没来得及开始,白玉堂已喜滋滋地扑灭了她的火苗,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凭你是解决不了此案的。五爷我这次已办成了江南的案子,这次可是看在往日旧情才来帮你一次,怎样,这次的赌你已输定了,也该心服口服了吧!”
唐思卉收回了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开封府会有这样不可爱的人,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不善解人意的同僚!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白玉堂,气得浑身发抖,就连指着他的手指都快抖出了扇形的影子。她将白玉堂从头到尾来来回回看了数遍,确认这不是易容的人后,她那被诊断没个三五天发不出声音的破风箱嗓子忽然开始运作,拉出的声音难听却又情绪饱满。
“白玉堂,你这辈子就和案子去过吧!你个注孤生!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