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住的思齐居位于藏雁楼东侧,唐思卉便先带着白玉堂去藏雁楼走了一趟,让他熟悉情况,好方便今夜夜闯藏雁楼,而后才前往思齐居。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藏雁楼外与思齐居方向相通的小道筑着一道高墙,将这条路完全堵死了,若要去思齐居,还要从前厅绕道才行。
思齐居是藏玉山庄历来给大弟子的住所,只住着白术一人。藏玉山庄人手不足,白术失踪后未再有人进屋打扫,故而屋内的陈设还保持着他刚离开时的模样,倒也方便他们查找线索。屋门一开,便见一座高约一人的山水屏风,屏风上的画并非名家之作,但唐思卉却觉得眼熟。
屏风后是起居室,说是起居室,实则简单至极。屋子的正中摆着一张圆桌和三张凳子,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做的茶壶,和四个倒扣的茶杯,在与屏风相对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字,印的是白晏安的私印,大抵是他送给大弟子的字。屏风的下面是一张长桌,桌上只摆着一座木制的刀架,粗糙程度看得出是主人自己做的,而刀架上空无一物。
慕容泽实在不愿意同白玉堂说话,但也不好为了私人恩怨耽误了正事,只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山庄里的值钱物件早已典当了多数,这刀架上本有一把仪刀,也被当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找不出什么特别的线索,便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却见唐思卉还站在门口傻盯着屏风。他正要开口,慕容泽已抢先一步对她解释:“这画的是宝林山的景色,我看这画纸也有些年岁,应当是在那帮盗匪在山上安寨之前画的。”
唐思卉这才恍然大悟。
屋子的西侧是白术的卧房,单身汉的卧房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罢了。他们二人细细盘查过屋内,没找到什么特殊的暗格密道,便往东侧的书房走。藏玉山庄弟子素来文武兼修,饶是山庄的经济情况再窘迫,白术的书架上仍然放满了藏书。唐思卉最恨这种书房了,因为每次查案,遇到这样的书房,她都要把每本书都抽出来检查其中是否藏着什么秘密,这么一来,大半天也就过去了。
他们二人将查到的线索对了一对,还是没有理出头绪。唐思卉翻了大半天的书,只觉得头晕眼花,仿佛眼前有九亿个繁体字在飞,无声地嚎了几声,便拖着发麻的右脚从书房的地面转移到了起居室。
他们查了半天,无疑是想找到白术在失踪期间有回过此处,或者是在失踪前发现了什么秘密的证据,然而什么也没有。白玉堂也跟着走到了书房外透气,不失冷静地分析:“看来白术真的是在外失踪的,倒不一定与此案有关了。”
慕容泽早就被白玉堂打发走了,他们来时也没有侍女跟着,如今思齐居便只剩他们二人了。
唐思卉觉着自己不能说话实在是太闷了,清了清嗓子,还是没能发出什么声音,只得伸手一捞桌上的茶壶,倒出半杯茶,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藏雁楼。
白玉堂在她写到第二个字时就看明白了:“藏雁楼是一定要去的,时间不多,天黑了我们就去。”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可以现在这里休息一会,等着藏玉山庄的侍女领他们出去。
唐思卉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着急,就着这点茶水仔细地写着第三个字,甚至还打算研究一下‘楼’字的写法有几种。
茶水凝在桌上,散发着浓重的茶香,但同样还有挥之不去的霉味。唐思卉将‘楼’字的最后一横用力一划,自觉帅气地收回手,欣赏着自己的字。白玉堂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正要出手给她秀一秀什么才叫书法时,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下一刻,唐思卉和白玉堂同时出手,一个揭开了茶壶盖,另一个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