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白音身上,白音的双颊一红,只见唐思卉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便明白她只是想让平十三没有理由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指令。她点了点头,又比划着:但凡我知道的,一定会回答诸位。
唐思卉的嗓子实在不舒服,白玉堂也干脆自己发问:“白小姐在宝林寨的几日,可有听见那帮匪徒说过什么可疑的话?”
平十三尽心尽职地翻译:“小姐刚被带进宝林寨就被关进牢里,没能听到太多消息,只在路上听掳走她的人说话,这帮人身后还有另一人幕后主使。”
他翻译完,又愤怒地说:“让老夫抓到此人,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幕这么诡异了,白音应该换一个翻译啊!她和平十三的画风差别太大了,平十三一个人又要扮演脾气不好的糟老头,又要扮演柔弱无依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白玉堂又问:“那主使之人是谁可有线索?”
白音摇了摇头,又顿了一顿,比划着:是个男子。
线索虽然宽泛,但聊胜于无,白玉堂又一连问了几个在宝林寨中的问题,白音也一一回答了,只是线索还是少得可怜。但令人诧异的是,白音竟然至今还不知道白术失踪的事,只以为他还在外远游,过些时日才回。看着平十三难得露出的恳求神色,白玉堂也便没有戳破这个谎言。
最后一个问题,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却还是决定让唐思卉来问。
唐思卉尽可能地放柔语调,尽管她的温柔在她如砂纸刮墙的声音下黯然失色:“十三年前的事,你真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他们是从仆人那里得知白音失忆的事,想着这应当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当然,这是唐思卉自己的解释。他们以往见过这样的受害者,只要谈及那段丢失的记忆就会情绪异常激烈,但是他们又不能不问,故而这个问题只能交给离白音最近,也最方便随时安抚白音的唐思卉来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音一点过激反应也没有,那段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得非常干净,干净到没有什么可以触发,她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怀着歉意比划着:对不起。
唐思卉觉得还是自己比较过分一些,也不好意思承下这句对不起,只能道:“白小姐还是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再说,查案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会尽力查出真相。”
时间还早,昨夜得了钥匙,他们也不好再夜闯藏雁阁,只能将计划安排到今日白天,光明正大地走进藏雁楼才是。白玉堂和唐思卉早已定好了日程,与白音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打算将展昭送回去休息,再绕去藏雁楼。白玉堂与展昭已经退到了门外,只有唐思卉还在屋里同她说话。白音实则年纪比她还大了两岁,但毕竟是个心灵脆弱的病人,加上思想单纯,唐思卉倒要把她当个小孩来看,安抚了几句白音,等着她躺回床上,才敢放心离开。
只是她刚起身,却又被扯住了衣袖。
白音躺在床上,修长又白润的手指轻轻地揪着她的衣袖,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她,见她停住了脚步,才放心地松手,比划着手语。
唐思卉一个动作也看不懂,但还是很耐心地等她比完了,才冷静地看向平十三。
平十三看起来很不愿意翻译这段话。
这就是科技不发达的好处了,换做是手语翻译器,哪里能违抗主人的意思,还想自己选择翻不翻译,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过再换个角度想想,若是有手语翻译器,按照方才白音那一连串的‘你没事吧’的比划,翻译出来的效果一定很鬼畜……
白音脸上的苍白消失得一干二净,带着露水的白牡丹腾地染成了红色,更现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