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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五之日越来越近,饶是展昭的伤势未愈,也不敢在屋里坐以待毙。探查藏雁楼的事既然交给了唐思卉与白玉堂去办,他也不必再去凑这个热闹,府衙那边已没有再去的必要,展昭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镇上走一走。
如今要赴会的江湖中人想必都已经到了柏泉镇,只是藏玉山庄将他们挡在门外,他们也只能在客栈之中观望。这一举可以保证藏玉山庄短暂的安全,却也使这帮人反倒有更多的机会聚在一块,加上藏玉山庄没有多少人手可以探听消息,便完完全全将自己锁在了这一方天地,却不知外人的谋划。
展昭有心去探一探消息,想比唐、白二人,这件事也的确更适合由他去做。
藏玉山庄的前门已经被封住,只有两名会武功的家丁守着,二人隔着道门不知喊走了多少英雄好汉,见了展昭,面色恭敬地行了个礼,却寸步不让:“小姐吩咐过了,展大人为救人而受的伤,如今伤势未愈,应多保重身体,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展昭苦笑:“承蒙小姐照拂,只是展某乃习武之人,这点伤不算什么,闷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出去透透气。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放展某出行?”
“大门是断不能开的,大人想必也不愿暴露身份,恕小人难以从命。庄子里的景色,大人也没怎么见过,不如先委屈一下,在庄子里转转,这也安全一些。”
展昭叹了口气,也不再费口舌,转身便去找山庄的侧门。从无人看守的侧门走了出去。
与他预料的一样,柏泉镇上已出现了许多生面孔,论街上的熙熙攘攘和行人各异的服饰风格,倒依稀可见汴京城的景象。
展昭正打算随便找家人多的茶馆一坐,刚绕过一个巷口,便瞧见了一个行踪鬼祟的乞丐。他鬼使神差地多留意了一眼,却见那穿得一身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人,赫然是段虎,宝林寨中拦下他与思卉的段虎。
段虎在宝林寨中的地位算不得低,是那副寨主的亲信,虽不一定知道寨中的秘密,却极有可能与那两名逃走的寨主还有联系,或许这次便是奉了他们的命令,来镇上探探风声。
展昭见他似要转身,连忙躲在了一个拐角处。段虎小心翼翼地看过左右,确认了安全后,又继续含胸弯腰,左手拿着一根竹棍,右手捏着一只放着铜钱的碗。但凡无人处,他便用手指捏住那两枚铜钱,悄无声息地快步跑过去,到了有人地方,他又松开两根手指,有气无力地晃着碗,在稀稀拉拉的铜钱声里,营造出一副可怜模样,慢悠悠地行走在人群之中
展昭则跟在他身后,试图跟着他找出寨主的下落。
许是段虎的扮相太过逼真,惹来了善人垂怜,他刚路过一家茶楼,便有小二喊住了他,在他碗里放了两个白面馒头,这通常是茶楼里的客人所托。段虎会意地对着茶楼门口连连鞠躬,他拖着声调,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对着茶楼拖拖拉拉地唱了几句谢辞。
展昭看他这副模样,气他浪费时间,又觉滑稽可笑。
意外便是在这时出现的。
若是段虎早早走人,或是安安静静地磕几个头,倒也就罢了,他偏在茶楼门口驻足许久,还拖着嗓子唱着难听的谢辞,难免引人注目。慕容泽在茶楼方做成一笔生意,正觉神清气爽,一脸喜气地走出茶楼,与他正正好打了个照面。
展昭心存侥幸,暗想:慕容泽倒不一定见过段虎。
慕容泽却大喝一声,怒斥:“段虎,你这歹人,官府没有抓着你,你竟然还敢来镇上作乱!”
展昭一顿,又想:认识便认识吧,这段虎似也懂些武功,我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