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霁丹试图抽出手。
尝试了几次均失败。
因为李茗休已经使出全部力气, 牢牢地抓紧她。
好像一切如他所说:他害怕她的离开。
李茗休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睁开来,但他依然在轻声呢喃:“别走——”
余霁丹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身后拉过来一把椅子,直接坐在床边。
一只手被李茗休紧紧攥住,她便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抽了几张湿巾给李茗休擦脸, 并柔声细气:“好,我不走,我就坐在这陪你,好吗?”
李茗休高烧不退,近乎神志不清,但他还在不断重复着:“别走, 丹丹, 别走……”
余霁丹只能不停地给李茗休擦脸、脖子、手……
但无论她怎么擦,李茗休没有任何一丁点好转的迹象。
一包新开的湿巾都用没了。
“这样不行!”余霁丹拍了拍李茗休的手背, “你先放开, 我去打电话请个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李茗休就是倔强地不放手。
“放开!”余霁丹皱起眉,声音中满是严厉, “你就算想病死,也别死在我家里!你要不放手让我去打电话,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余霁丹恐吓完毕。
过了两三秒钟,李茗休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余霁丹瞪着李茗休,小声嘀咕:“非要吼你才行。”
她先去网上搜了一些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 挑了一个打过去, 详细地跟对方说明了李茗休的病症, 再报上她家的地址。
家庭医生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挂了电话,余霁丹去给李茗休倒了一杯温水,她想喂他喝,但李茗休一口都没喝进去。
余霁丹只好暂时放弃喂李茗休喝水的决定,去浴室中接了半盆凉水,再把她和李茗休两个人的毛巾浸泡于凉水中。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家庭医生到了。
余霁丹将医生请进卧室:“他应该是着凉了,早晨听到他咳嗽,现在发烧呢。”
医生放下随身背着的医疗箱,对李茗休进行了简单的常规检查,然后一边从医疗箱中取出听诊器,一边对余霁丹说:“你把他的上衣脱掉吧。”
余霁丹:“…………”
医生这是让她帮他……脱衣服?!
余霁丹是又为难又纠结——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她怎么能脱李茗休的衣服……
但李茗休现在重病,治病是最重要的……
余霁丹闭了下眼睛,慢慢地爬上床,坐在李茗休的身旁——
李茗休的脸色又苍白又憔悴。
余霁丹在内心暗暗地骂李茗休:臭不要脸!好端端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连生个病都能看出来与众不同、属于病美人的别样风采。
余霁丹下定决心,她慢慢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李茗休领口上的纽扣,正准备要解开,可她的目光又忍不住的往他的脸上看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让人左右为难、把持不住:一方面想要好好地呵护、保护他,一方面又勾起人类最原始的犯罪欲……
强烈。
十分强烈。
余江月还说她是小白兔呢……现在的她明明就是狼外婆啊!
“怎么还没脱下来?”医生看着余霁丹视死如归的表情,立刻一脸嫌弃,“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给你老公脱个衣服这么费劲呢?虽然你老公确实长得不错,但我是医生,他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