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来的正是安国寺,不为别的,只因这是皇家寺庙,香火鼎盛,不必那些犄角旮旯里乱七八糟寺庙,是真正庄严肃穆的佛家圣地。
看了眼正在佛前跪着祷告的黛玉,他应了小沙弥一声便走了过来,对黛玉道:“玉儿,我有点事走开一下。你先带着丫鬟婆子去后面走走,寺里的景致也很是不错,一会儿再来接你。”
黛玉向来不是很爱多问文湙外面的事,便也只是应声“是”,毕竟安国寺盛名在外,她也是很想逛一逛的。
忠顺王在自家寺里思过,他的院子自然也是亲王级别的,不说院子多大,陈设多讲究,外面还有一队侍卫保护着。
小沙弥只带他到门口,文便由着侍卫领到了忠顺王面前。
简单行礼后忠顺王便赐坐,笑着道:“听说今日寺里有法会,没承想竟是你。叫人请你过来也不是为别的,只是那日害你险些背上杀身之罪,虽说本王只是受奸人蒙蔽,但毕竟是我之过,一声抱歉还是要的。”
说完还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文湙看着面前这人半晌,彬彬有礼,气宇轩昂,完全看不出眼前这人身上有半点当日脑袋被驴踢坏的影子,看来佛祖还真是包治百病呢。
文湙想了想,笑道:“下官不敢,但今日王爷诚心叫我过来致歉,不好辜负王爷待下官的一片心,那我也给王爷讲个故事吧。”
“下官小时候上的私塾,是启蒙和秀才一起的,那时我正启蒙,而堂兄已经是生员了。有一天呢,私塾来了一群强盗,非说我们窝藏了什么宝贝,逼着我们交出来。可是我们不知道啊,就一直僵着,直到天快黑了,本想着家里人看我们还没下学要找来了,不多久便可安全了,都慢慢松了口气,只堂兄突然吓得瑟瑟发抖,王爷可知道为甚?”
忠顺王一脸莫名其妙,道:“子遥说这个做什么,听说你打小在苏州城长大的,什么强盗能去那里作恶?”
“王爷请听下官说完。”文湙笑道:“当时我们先生看到他吓得不行,赶紧过去安慰他。告诉他,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这些强盗不敢再放肆了。谁知他吓得更狠,他告诉我们,那些人打算一会儿天快黑了的时候就放把火烧了这里,那宝贝他们找不到,就连带我们一起毁了。”文湙看着忠顺王越来越沉的脸道:“您知道为什么就我堂兄知道这事儿吗?因为我堂兄他,能看明白唇语。”
此时忠顺王脸色已是铁青,握着茶盏的手也冒出青筋道:“所以你才在敬安楼特意提起岑文泰,特意通过他告诉本王你们马上就要将东西运走,逼得本王来不及细想就马上捅破这件事?苏州的事也是你有意的,你本就没必要将打人的事弄的大张旗鼓,从头到尾,你只是想扰乱本王阵脚,好设计引本王下套?”
若不是急着搬回一局,他绝不会这样轻易上当。
忠顺王终是将手中茶盏摔到地上,拍桌而起,指着文湙的鼻子问道:“本王究竟哪里得罪了你,林文湙。你先要害的本王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再让父皇对本王失望透顶。你何以害本王至此。今日还特意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本王笑话?”
这样就对了嘛,何必玩那假惺惺的一套呢,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今天真是凑巧,是冲着安定寺的香火来的。
文湙轻轻拨开指着自己鼻子的手,道:“王爷你可真奇怪,一边叫着臣林文,一边还说着没得罪我。您这随随便便一招移花接木,就给下官换了套祖宗,这还不叫得罪。”
忠顺王瞪着他:“那也是你在西北搅风搅雨在先,你算算你给皇帝安插了多少人手在西北军中,连徐秉言都身居要职了。西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