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循循善诱语气简直就像是在问“叔叔这儿有糖吃你要吗?”
而以贾宝玉小朋友出众的智商,他的答案当然是“要”。
他怯怯地看向文湙:“不知表哥,是否方便带上我。”
文湙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今儿出门是带了两个胆子吗,居然敢主动往他身边凑。又看了眼顾舒庭,这小子满肚子坏水儿都要溢出来了,还真有人上当。
文湙摇摇头也不管了,率先上马走了。
不管是歌舞坊还是戏院,文湙这个时候都是不能去的,那便只好约在老地方喝茶。
徐维礼早便等在雅间里,此时见文湙二人后面还跟了个年纪小的贾宝玉,眼睛不解地望向文湙:兄弟你解释下?
谁知文湙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过去,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道:“谁带来的你问谁。”
顾舒庭在后面笑呵呵地,道:“这孩子是荣国府二爷,也就是阿湙新认的表弟。这孩子适才想进内院去找姐姐妹妹们玩儿,叫阿湙好一通吓,我看他怪可怜的,就带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儿了。”
徐维礼不愧是和顾舒庭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番话到他耳朵里立马翻译成了:这臭小子居然想往内院钻,我妹妹和媳妇儿可还在呢。闲着也没事做,今儿我们就玩儿他了,阿湙不会管的。
确认了一下眼神,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徐维礼笑着过来揽着贾宝玉的肩膀笑道:“既然是阿湙的弟弟,也就是我们的弟弟了。想吃什么玩儿什么尽管说,别客气。”
贾宝玉瞬间觉得除了自家表哥,哪个哥哥都是好的,一时喜笑颜开。
文湙果然懒得管他们,径自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鞑靼使者不是早就说要来了吗?怎么还没到。”
徐维礼将贾宝玉拉到身边坐下,笑道:“这可急什么,左右他们三王子在我们手里。这位可是大王妃所出,他们还能不来不成。”
顾舒庭刚刚叫了随从去传东西,这会儿才坐下,道:“听鸿卢寺的人说,使团已经到了甘州,约莫再有个十来日就该到了吧。”
“和谈事宜由谁主理定下来么?”
“这好像是鸿卢寺卿的事儿吧,吏部、礼部从旁协助。对了,陛下好像命太子殿下跟着观摩。”
“现下可不知这几部的人在忙,五城兵马司也是为京城周边布防忙得脚不沾地,连我们西山大营都调了人过来。就舒庭这小子,我们忙得饭都快吃不成,他还优哉游哉地。”
“别这样说嘛,我们也忙啊,没我们看着,你们怎么拉得好磨嘛。”
贾宝玉虽然不关心时事,但也少有人与他讲这个,此时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顾舒庭将别人比作拉磨的驴,也偷偷地捂嘴笑。
顾舒庭眼角瞟见了,笑道:“我们今日这通忙也是多亏了阿湙啊,别看他这样文质彬彬的样子,听说在战场上可勇猛。”
“哦,快给我说说,我就知道结果,还没人告诉我那鞑靼第一猛将是怎么折他手上的呢。”徐维礼立刻接下来。
“听说他啊,当时手持一把大刀,就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偷着混进了战场。”顾舒庭放故意缓了调子,一脸的高深,“他先时藏着自己的身手,慢慢往拓拔烈那边移动。先是对上了拓拔烈的亲卫,费尽千辛万苦才杀了一个。那拓拔烈一看,这还了得。”
突然抬高了声音,文湙一口点心呛嗓子眼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