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望,一小肉球正哇哇哭,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像你多些,还是像杜公子多些?”韩梦柳打趣道。
李怡却认了真,定神看了许久,喃喃道:“这……太小了,看不出来。只是……模样像他可以,性子还是像我吧。”
韩梦柳整整满身血污的衣裳,微笑。李怡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是了,辛苦韩兄。请先到舍下沐浴更衣,我再设宴相谢。而且,”低头再望杜松风,“他也得清理吧,这我不懂,还请韩兄指导。孩子要吃东西,我身上也够脏的,总这么抱着它不行,这襁褓我也不会裹……”
“果然是当了父亲,责任重大,话都说不清了。”韩梦柳似是有些累了,神情慵懒,目光有些暗淡——眼前场面极温馨,他并非看不惯旁人幸福,而是每每看到,笑着笑着,心底的哀伤就往上窜。不厌其烦地别开这念头,他像平日里一样轻笑着问道:“如此说来,李兄是想好了,要将杜公子也一道带回府?”
李怡脑中“嗡”地一声,复又将手中的肉球和榻上的杜松风来回看了数遍,韩梦柳此话的意思,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