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了话语的段暄也继续夸起了朱旭:“11-12赛季,皇马拿这个三冠王吧,那个精气神,我觉得就是从国王杯打巴萨开始的。无论是首回合那个连过四人的长途奔袭,还是在诺坎普这个‘天外飞仙’,两个球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提振士气。前者是反超了比分,后者更是在拉莫斯被争议判罚红牌罚下后反超比分。半年后的今天再回看上赛季的后半段,可以说在国王杯之后,皇马踢巴萨的心态就不再像前几个赛季那样了,他们变得更像自己……”
转播画面中年度最佳十一人球员已经全部入场完毕,两位解说才匆匆停下吹朱旭,趁着颁奖镜头逐一报名,时不时还加入一句诸如“朱旭说c罗是很好的领袖,我们记者在采访时也感受到c罗一直很照顾朱旭”之类的话。
当听到球童提问“我怎样才能成为像你这样优秀的球员”,而c罗回答“这并不容易,做你自己,持续努力,我想这就是全部”[注④]的回答后,贺炜感慨万分:
“c罗第一句话就是‘这并不容易’,或许正是‘持续努力’,他才能在梅西三连金球后,重新成为今年金球奖最有力的争夺者。”[注⑤]
年度十一人颁发之后,c罗回到座席——今晚他和朱旭一起坐在第二排通道旁的位置,这也让朱旭在刚进场时感到惊诧,并随之抱怨:“哇!坐这么正前面,岂不是容易被镜头扫到?”
因为朱旭刚出院不久,下午的彩排他并没有来,而在皇马俱乐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皇马的球员们和教练组一起,严防死守不让任何媒体对他进行采访——唯一一次就是圣诞节在c罗家,几位球队大佬的眼皮底下,由《马卡报》初哥记者尼古拉斯·巴尔加斯对朱旭进行的简单采访。
当时经验不足的年轻记者十分激动,加之他应该没有预料到可以对朱旭进行独家采访,没有提前做好问题准备,因此提问的重点主要集中在朱旭的健康和接下来对足球生涯的计划方面,并很快被他和卡西看出了对方是朱旭的粉,于是很轻易就用手中未公开的朱旭日常生活照片和训练趣事将他的注意力引开,一小时不到就顺利成章地以“朱旭需要休息”为由将球迷心理完全得到满足的记者送走。
换言之,朱旭直到入场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是今年普斯卡什奖的热门人选。
不过此刻回到座位的c罗,看到猪仔脸上假作平静眼中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兴奋,感觉自己组织梅苏特他们一起策划隐瞒这件事实在是再明智不过了。
朝夕相对,他是最先发现朱旭心中不安的人,然而嘴巴说出来的终究是虚的,面对猪仔此刻所处的困难境地,再多的言语安慰都不如来自外界的认可更能带给他信心。
而普斯卡什奖,恰恰是一个由权威机构——国际足联委员会——提名与颁发,由全世界球迷参与投票选出的年度最佳进球的表彰。
之前一直瞒着猪仔不让他提前有所准备,就是因为他意识到今天这个晚会,对于上赛季风光无限的年轻球员来说,恰恰会使他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
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又毫无缘由的昏迷,朱旭只要维持上半年的竞技状态——甚至哪怕只维持其中的八成,他都足以入选12年的年度最佳阵容[注⑥],而若是下半年的表现能和上半年接近的话,金球前三或许也有他一席之地。[注⑦]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意料外的普斯卡什奖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哪怕他并不认为朱旭是个脆弱的人,但这多少也能算是一种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