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额头见汗,有些尴尬地低声劝道:“这位客人,您已经喝了很多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酒吧的客人也随着夜幕降临逐渐增多。在忙碌的一天后喝杯小酒跳支舞放松一下是个不错的选择,运气好的话可以连今晚的床伴问题也顺便解决。
不过今天的生意似乎格外好,往日摩肩接踵的舞池空荡荡的,绝大多数顾客都围在吧台边挤成一团,踮着脚伸着脖子往人群中央兴奋地张望着。
“哦薇妮你听见了吗,”棕发的女客兴奋地摇晃着同伴的肩膀,“那个金发帅哥说他再要十杯!”
“是的,我喜欢他的眼睛,简直太美了。”薇妮不自觉地用手理着海藻般的波浪长发,像是在求偶前整饰羽毛的美丽天鹅,“这里的酒水可不便宜……”
“我倒觉得黑色头发的那个更吸引人,”棕发的帕蒂亚含情脉脉地托着腮,眼神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人敞开的领口滑落下去,“你说他会给我电话号码吗?”
“很多?”那瓦尔修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得不到安抚的酒瘾让红眸蒙上了一层薄而湿润的水雾。他扫一眼身边摞成高高金字塔的空酒杯,从风衣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密码是六个零,我想应该足以支付酒价吧。”
侍应生拿着卡欲言又止,旁边的迪卢木多懒洋洋啜一口淡金色的酒液:“他的意思大概是担心你喝出问题吧,修。”他对着服务人员安抚道,“没关系,就算他喝醉了我也会把他弄回去的。”
酒保:摔!你们两个谁也不比谁喝的少好吗?!!
那瓦尔修不屑地轻嗤一声,倒映着酒保身影的鲜红双眸里蓦然闪过一丝厉色。捏着银/行/卡犹豫不决的男人心里一颤,下意识急匆匆点头:“马上,马上就好!”
“等等!”薇妮拉着帕蒂亚努力分开人群挤到吧台前来,等到二人的注意力都落到自己身上,她自得地绽放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把头发拨到耳后露出姣好的面庞,“可以请我们喝一杯吗,两位?”
“哦?”那瓦尔修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你们也善饮吗,女人?”
迪卢木多苦恼地揉揉头发,为不解风情的同伴打着圆场:“修,满足女性无伤大雅的小要求是男人的义务啊——那么美丽的女士,你们想喝什么?”
“闭嘴吧迪尔,”被嫌弃了的金发青年狠狠瞪回去,“别忘了你是我的酒伴!至于你们,”他看着飞快瞥一眼迪卢木多又飞快收回眼神的帕蒂亚,“你是来找迪尔的吧,那我应该有这个荣幸请二位共饮?”
“哦当然当然!乐意之至!”眼看事情突然出现转机,薇妮兴奋得脸都红了,“修和迪尔是吗,我叫薇妮——”
“我是帕蒂亚……”刚刚豪言壮语要泡美男的棕发女性此时声音比蚊子嗡嗡声大不了多少,“迪尔先生,可、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服务生很快把酒端上来了,那瓦尔修抬手示意两位女士先挑:“电话号码可不行,我和迪尔可是被管得很严的。”
“啊?”帕蒂亚震惊地捂住嘴,眼眶里慢慢起了雾气,“结、结婚了?!”
“我没有,”一口喝完一杯新调的酒,金发青年痛快地长出一口气,“至于迪尔我就不知道了。”
“单纯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是的,我结过婚了。”
吧台一片沉默。
棕发的帕蒂亚双手掩面,啜泣着冲进人群夺门而出。薇妮气冲冲地抛下一句“人渣!”,紧跟着跑去安慰自己感情惨遭欺骗的小姐妹了。
黑发青年茫然中带着一点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