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红发的女子热切地紧盯着他,双眸里跃动着星星点点的灼热的火。迪卢木多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散落的一缕黑发在鼻梁上轻轻扫过:“修呢?”
“啊,”索拉仿佛挣脱了压抑本性的枷锁一样,眼角眉梢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她上身微微倾着,展示出盈盈的美妙姿态,托着脸颊的右手伸出向着屋内随意一指,玉石一样的莹润光泽,“去看肯尼斯了。”
他不由焦虑地往生满铁锈的紧闭门扉看去:“master情况如何?”
“我做了应急处理,不过没有好转的迹象。”女性柔润的嗓音微微沉了下来,似乎也因着骤然的不幸感到悲痛。然而她紧接着话锋一转,语调激昂:“这是肯尼斯自作自受,你不需要内疚!这表示圣杯战争不是他负荷得了的对吧?”
明明是直白的宽慰话语,迪卢木多却不由抗拒地闭上了眼睛,脸颊向着另一边偏过去:“请您不要再说了。归根结底……”
“迪卢木多,”索拉急急走过来直视着他,红发在耳边轻快地跃动着,“他根本不适合当你们的御主!”
黑发的从者怔怔看看她。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的女子,毫不掩饰的庆幸、迫切、贪婪、渴望,从命轨上挣脱出来义无反顾地奔向视线可及之处的甜蜜甘泉去,已经无暇思考那水里是不是掺着致命的剧毒。
她恳切地低声哀求着他。
闪烁的眸光、颊上的柔嫩绯红像是晚霞沾染一样。他恍惚间看见的、在夜色里骤然重合起来的那个身影……
迪卢木多。
“跟我并肩作战……”
请带着我逃走吧。
“保护我……”
如果我给予你爱恋,你是否会回应?
“支持我……”
恳求你,恳求你拯救我远离这可憎的婚姻。
“跟我一起得到圣杯!”
迪卢木多,我对你立下禁制,以德鲁伊肃穆的咒法约束于你,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在芬恩与他人自沉睡中醒来之前,你须娶我为妻,救我免于此次可憎的婚约!
说到底,他从来没有依自己意愿选择的权力。
铁门缓缓打开了,锈蚀的轴页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瓦尔修双手插在衣兜里从阴影中慢吞吞走出来,极其自然地倚靠在迪卢木多身上,下巴亲密地搁在他肩膀上,任由金发和黑发彼此交叠融为一体:“在说什么?”
“那瓦尔修,我……”
血色眼睛眯起来,勾成一个懒洋洋的笑:“master和我说过了哟,索拉夫人。今后听您的命令行动是吗?”
她的眼神偏移少许,凝视着这个无所谓的笑容,眸中痴痴的爱慕意味却没有半分消褪,仿佛和自己对话的二人根本无甚区别:“这、这样吗。那瓦尔修,你愿意为我而战吗?”
他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转移到一语不发垂着头的迪尔身上,言辞轻快又恳切:“当然了。为了您,也为了圣杯啊。”
目送着索拉终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迪卢木多急忙伸手揽住逐渐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的躯体:“你怎么了?”
刚刚修贴过来时他就发觉了,薄薄的衣料下皮肤温度低得反常,裸露的肌肤相触时能感觉到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小心翼翼地把修搀到墙角坐下,后者不自觉地轻轻地战栗着,连带着在他手臂上蔓延出一片难以忍耐的微弱电流。
“什么怎么了。”修吃力地喘息着,头颅无力地垂下来 ,虚弱到极点却依旧不忘反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