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言峰绮礼单手托着蜡烛,不紧不慢地走在阴暗的回廊里。侧脸上明明灭灭的火光不停跃动着,在他身后拖出长至天花板的隐约黑影,愈发衬得面无表情的不似活人,平添两分诡异气氛。
他在不断往下延伸的走廊尽头停住脚步,伸手轻触面前厚重的木门。蓝色的魔法阵一闪而逝,确认了来者身份的古老门扉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了。
言峰绮礼敏捷地一步迈入,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的金发王者,手里不疾不徐地摇晃着一杯红酒,血眸抬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绮礼啊。”
“英雄王,还没结束吗?未远川聚集了大量浓雾,吸引了许多群众前去围观。圣堂教会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态——这样下去,圣杯战争的保密原则就只是一句空话了!”
吉尔伽美什抿一口杯中物,把眼神从他身上抽回去,莫名嗤笑出声。
言峰绮礼难得地扬了扬眉毛:“你是在对我表示不满吗,archer?”
“再迟钝也该有个限度,绮礼。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吗?”
浑身上下写满了“古板”二字,堪称行走的神父教科书的男人偏了下头,慢慢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英灵微笑不语。他把手上的蜡烛放到一边,抬步走过去,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密室中央,吉尔伽美什身前的方寸地方。
原本摆在此处的宽阔矮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有趣的装饰品。
金发黑甲的servant双膝跪在地面上,天之锁从巴比伦之门的金色漩涡中伸出大半,在他小臂至手腕紧紧缠绕着,以几乎将骨头勒碎的恐怖力道将猎物牢牢固定着吊起,迫使他脊背笔直地长身而跪,姿势带着赎罪和受刑的隐约意味。
□□的上半身遍布着荧光微微闪烁的古朴红色纹路,沦为阶下囚的从者低垂着头静默不语,散落的头发遮盖住了所有表情,仿佛已经化为了一尊真正的雕像。
装饰品的主人终于发话了:“看什么如此入迷,绮礼?”
他轻微地震了一下,把眼神移开了:“……没什么。”
“哦?没什么吗?”英雄王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因为你是个连自己的愉悦都不知道在何处的人啊。”
没有追问尚且混混沌沌的神父,吉尔伽美什伸手抬起俘虏的下巴。后者的头颅顺从着他的力道温驯地抬起了,展露出那张与他极其相似、而此时眉头紧蹙强耐着痛苦的熟悉脸庞。
折磨。绝望。羞辱。不堪重负而不得不苦苦忍受。
言峰绮礼的眼神又飘过来了。
吉尔伽美什拭掉一滴顺着那人下巴滑落的冷汗,唇角愉悦地上扬:“令咒之力在体内左冲右突的滋味不好受吧,修?身体被侵蚀到什么程度了?”
似乎在响应他的话一般,对方身上的红色纹路又是猛然一亮。那瓦尔修闷哼一声,依旧没有答话。
心情格外敞亮的英雄王无视了他的不敬,手顺着脸颊的线条滑上去,轻触他耳垂上新近出现却莫名熟悉的三枚黑色耳钉。等意识到那丝捉摸不定的熟悉感来自何处,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唰地沉下来了。
“总有些杂种……出于各种各样可笑可鄙的理由……觊觎王的宝物!”
每个停顿都毫不留情地拔下一枚来,吉尔伽美什恶狠狠将手心里三枚犹带着血丝的饰物化作齑粉。那瓦尔修一反之前一味沉默的不合作态度,睁大了红眸看着他。
“你在期盼什么?”黄金的王者漫不经心地将手中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