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水桃说的心愧的冷雨舟不自然地掸了掸长袍,应道:“我哪里有什么钱啊,我这绒圈锦的料子是上一次曹大人高兴地时候赏我的,我哪里像你吃喝不愁,你看我还要照料醉江南这么大一个摊子,我还……”
“哎呀,好了!总是这样罗里吧嗦,没个男人的样子。怪不得王红尘看不上你,我看连王八正眼瞧你都会瞎,你就注定孤独终老了!”说完,易水桃转身,根本都不想再看冷雨舟一眼。
只是可怜后院圈在窝里面无法入睡的大黄狗,大半夜地还要忍受那倍受鄙视的冷雨舟蹲在自己窝前,小声叫嚣自己是主动休妻,绝不是被人一脚踹开的恼人言语。
不到五更天,窗外的鸟儿像是舍不得兮颜错过这样美好的时光,叽叽喳喳的吵着要她快些起床来玩耍。
睁眼的时候,因为昨晚哭泣而肿成水包的眼皮鼓胀的有一些难受。
丫鬟春燕很快发现了兮颜因为眼睛肿胀而不停揉搓的怪异举动,于是马上贴心地端上一盆浸着汗巾的淡盐水。拧干了的温汗巾敷在兮颜哭肿了的眼睛上,过了片刻,果然感觉舒服了很多。待到清水再擦拭一遍之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不再是眯成一条缝的小杏仁了。
兮颜对着那面从美香国传来的镜子,自己打量着自己的眼睛,对春燕的独门诀窍赞不绝口。
其实细细想来,在杨府什么都好,只是昨日相见的氛围太过于感人了,每每回想总是让人难免想要心痛落泪。
丫鬟春燕想帮兮颜梳个女孩家的发髻,但是被兮颜给果断的拒绝了。没有法子。春燕只能按照兮颜的要求,为大小姐束起了男子的发髻。
看到自家的小姐兮颜又恢复了以前喜欢男儿装的样子,春燕不免心生感慨。
“小姐,其实以前你在没有认识沈初元之前,最是喜欢这种男儿的发髻的,只是……”
兮颜倒是没有很在意,她浅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自古以来,唯有情爱是最难拿捏和把控的,深陷其中的人,总是想要拼了命的沉浸,不愿被唤醒,这是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只是,既然现在我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段有些不堪的曾经,不如我们所有人就暂且忘了它吧。总是纠结于其中也是难以自愈,又何苦这样自相折磨呢,你说是吧,春燕。”
春燕重重地点点头,应道:“嗯,你说的对,小姐。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个沈初元了!”
兮颜认为不提这个人自然是好,但是想要真正摆脱这个叫作沈初元的人所带给自己的烦扰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抗争。但是无论怎样,兮颜还是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尽快从之前的那段阴霾之中走出来,若要现在的她独自面对那段不堪的曾经,倒是没有多难,也没有多苦。
当然,也更谈不上痛。
今日政务好像不算繁琐,早膳时间,父亲杨途山早早下朝,同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所有人像是完全不记得昨天相见时的心碎与不忍,所有的人都像约定好了一般,只说最近遇到的趣事,和未来将要发生的美好。
这个时候,兮颜才了解到,当今的皇太后刚刚下了一道懿旨:此次入学典礼,即六月初一的入学礼,凡是皇亲国戚、公卿大臣家的子嗣,无论男女,都要进入国子监学习礼、乐、律、射、御、书、数的科目,其实这道懿旨明眼人都能够瞧明白,这是针对于臻王朝各家公卿贵戚的女孩子传下的一道旨意。因为毕竟在皇太后下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