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奇怪。
袁绍送给她的美白霜也很奇怪。
但总之,阿生是从袁家那里要到了粮草和行医许可。阿生招呼一声,就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袁家坞堡下乡去了。
吕布:“我觉得这小子好讨厌。”
阿生制止吕布:“刚刚吃了人家的粮,就这么说不太好吧。不投缘不来往就是了,不要在口头上宣扬对他人的恶意。既没用,又显得缺乏教养。”
华旉拍着车辕笑道:“阿生真的是君子。还是老气横秋的君子。”他擅长外科,自然能看出曹生性别女,因此故意取笑她。
不熟悉的时候,华旉还会动不动脸红一下;等到熟悉了,就是这幅德行。阿生已经习惯了,不理他,自顾自地靠在牛车上想哥哥和袁绍的事。
因为在窦武之变中宦官集团取得了最后胜利,作为阉人们乘胜追击的后果,第二次党锢之祸拉开帷幕。如张奂这样不愿意同流合污的都被免官了,原本就跟在陈蕃、窦武之后上蹿下跳的士人更是遭了殃。
而袁绍这样的年轻一代世家子弟,面对皇权的打压会如何想呢?
不服气的。
刘家失德,我家有德,凭什么还是刘家的天下?
按照这个思路去走,她就想明白袁绍的暗示了。曹嵩已经是九卿了,再往上就是三公,他袁绍凭什么许诺曹操这一辈可以出三公,除非袁绍自己的野心比三公还要高。
细思极恐啊。
偏偏汝南袁氏作为全国最大的两大世家之一,还真有取而代之的资本,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罢了。
阿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跑男团想搞事啊,这对于想要黄雀在后的曹家来说应该是好事。阿生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夕阳,和沐浴在红色晚霞中的小村庄,开心起来。
“阿迟,阿迟,牵我的马来。我要骑马。”
十五岁的她操什么心呢?急着颠覆东汉的人多得去了,先有窦家,后有袁家。她现在这样行医就挺好,经营根据地就挺好。曹嵩当大司农就挺好。曹操刷名声交朋友就挺好。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与快快乐乐悬壶济世的阿生不同,曹操如今正陷于焦躁当中。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砰砰响。
曹嵩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吉利,吉利啊,你急也没用啊。”
曹操一屁股坐下来,拿起几案上的水碗一饮而尽,愤愤道:“他王寓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诬陷将军。落井下石的无耻小人!”
曹嵩给儿子递果盘。一直到曹操把怒气在水果上发泄了一半,他才叹气道:“张奂自己也想免官回乡,这你有什么办法呢?他一直为当初逼死窦武之事内疚,只有自己也遭受禁锢,才能让他减轻内疚之感啊。”
曹操想到恩师捶桌痛哭的模样,沉默不说话了。
“你如果想尽到为弟子的心意,就护送他回武威吧。只是你已经十五岁了,明年春天,无论如何要入太学念书。”
曹操抹了抹眼睛:“会有这结果我早就知道了。但将军好歹是名将名臣,最后竟然被个市井无赖践踏……哪怕换是段颎也行啊,英雄当死于英雄之手。”
同样是“凉州三明”的段颎算是张奂的老政敌了,早在桓帝时期就跟宦官有往来,党锢一起更是仇上加仇。
“段颎就算了吧。他刚刚杀平东羌大胜而归,恨